又宁静,那只白皙的手在她袖口处拍了拍,压低声音道:“莫怕,是书礼让我过来的,到时见机行事便好,凡是有本宫在。” 看样子,如今是进退两难了。 萧晚姝牵强扯了扯嘴角:“臣女尽力。” “进来吧。” 太后的内间传出一声轻唤。 萧晚姝和萧淑妃步入屋内,行了万福礼,沈太后已由刘嬷嬷扶了起来,靠在了榻上,久缠于塌,她的身子也大不如前了。 不过针灸之法,大昭之人会的人少之又少,当年萧瑜就是靠针灸解症入的宫,后来宫中来的那个民医小老头却极是厉害,运用针灸之法解了不少疑难之症。 算算时候,她当时刚刚享了半月荣华的宋晏拉下马,那小老头就进宫了。 当时沈太后的疾,便是他解的。 如今看,当时小老头解的,应当是头疾。 此番,又要借他的东风来保命了。 沈太后按着头:“哀家这头疼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最近疼的越是频繁,你可有法子?” 塌前纤细的声音缓缓走进,沈太后揉了揉眼,隆重的宫装下,她好似被包裹成一个木偶一般,与她不大相称。 看起来并不像她的衣服。 萧晚姝盈盈行礼:“启禀太后,臣女的法子怕是不敢轻而易举用,一来是臣女尚年幼,施针经验尚不多,恐有差池。其二,臣女母亲也积郁成疾,若此番有什么事,怕是母亲身子会受不住。” 沈太后眯着眼看她,这小丫头还没有开始,便已经和她讲起条件了,想衬托其一,竟将母亲也搬了出来,表明孝道。 请她过来,沈太后亦没有苛责的意思。 因着头疾发作,眼前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若是解了头疾哀家必会封赏,若是没有解,哀家不会责怪你。” “不当只是解不解的了的事。”萧晚姝抬了抬眸子,续到:“此番,是银针入头。” 银针入头?沈太后与身边的嬷嬷相视一看。 不光是她俩,就连萧淑妃也是吃了一惊。 嬷嬷亦是一梗,刚要出声,被沈太后伸手止住了:“可会有性命之忧?” 萧晚姝如实回禀:“不会,可银针入头自会伴有疼痛和少量出血,不过少倾就能消退。” 沈太后闭上眼道:“那么些苦药都喝了,日日作呕,哀家便试试你说说的银针刺头。” 萧晚姝悬着的心放下了,自怀中掏出银针,去桌上拿蜡烛之时,被萧淑妃拦了拦:“晚晚可有把握?” 虽银针入头听着有些心惊肉跳,可找对了穴位不会有任何差池,萧晚姝自是深知这一点,才敢答应。 她压低声音道:“娘娘放心,虽说医好头疾不敢断言,可不会有其他差池。” 萧晚姝自案上端起蜡烛,拿起火折子将棉线点燃,烛火伴随着一声嘶啦声,随之跳动,她端着蜡烛方回了沈太后榻边。 刘嬷嬷依然感觉心惊肉跳,她拦在了塌前:“但是刺头这一点便让人心惊,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的起?” 烛火跳动,烛火将她的面容陇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轻轻一笑,如仙莲轻绽,此一番,萧晚姝很淡然,纤细的手指从针灸夹中拿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缓缓炙烤。 虽话如此说,也是为了寻求后路,可她自是不敢拿太后犯险的。 这一次,她神色没有半丝慌乱。 刘嬷嬷见她没有回话,又将银针拿了起来,心思大动:“二小姐,你倒是回话呀!” 萧晚姝并未理睬,炙烤少倾,白皙纤细的手缓缓扬起,另一只在自己头上缓缓试探,找中了穴位,伴随着一声闷哼声,银针便刺了进去。 一室之人看到她以身试针,大惊失色。 她又拿起一根银针,炙烤间,眸中光华涌动,憋着眼泪,似有雾气氤氲,声音缓缓回荡:“臣女也是跟着翎洲一游医所学,所言也是道听途说,此番以针犯险,若是有差池,求太后娘娘莫要牵扯裴府,妄请太后护我娘周全。” 孝意之言慷锵有力,情真意切,沈太后也久久无法平静,从始至终,她都一心为谢氏着想。 沈太后不由想起了当年的谢家,前有谢逸杀伐果断,帮皇上办了不少难办的案子,所谓的信任,是拿命换的。 而她侄女,自小在翎洲长大,却有她舅舅谢逸的风骨。 全然没有谢昶那种为寻自保,浸在粪捅中苟延残喘之辈。 沈太后心中对眼前这个女子不由高看了几分:“若是如此,怎能让晚晚来?哀家这就问问问问他人,有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