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云箩真想眼睛里能生出小刀,然后戳死他,她努力压抑怒气解释道:“我私自带陛下出门是我思虑不周,但是现在你不去追查截杀我们的贼寇,与我在这里发什么脾气。” “陛下这么小,想要人陪伴,也是有错?”云箩的小嘴喋喋不休,“况且我今日来,只是为陛下讲故事,经过这一遭,我自是不会再擅自带他出行……” “就拿你之前犯过的错,如今来见他,就是不对。”他抬起眼,眼中冰冷,“祭祀大人既然忘却前尘,不如主动卸下祭祀一职。” 原来是同行与同行不顺眼啊! 云箩这下彻底压不住火,对此人是打心底的讨厌,他要她卸下祭祀一职,她偏不让他如愿。 “司天监监正,怎么闲得要管公子长赢的青云殿,连我的祭祀院也不放过。”云箩也挑衅一笑,怼道:“你管星宿推步,我管出行问卦,我们只在祭祀祭天上才会有交际。” “而现在,”云箩抬高下巴,重重‘哼’了一声,“你管得着嘛你——” 她说完才不管身后人什么反应,头一扬走出未央宫,她算是知道了,这具身体分明是小皇帝那派的人,万事都有这小团子担着,她如今也算是有背景的人,还会怕他! 只不过平白被人数落一顿,还是很令人不爽,她气冲冲地往前走,脸上的面具松垮,带的她不舒服,她烦躁地想要将之一把扯下,突然想起出发前彩玉表姐的警醒‘不要破坏原身的习惯’,无奈只好动手将其重新扶好。 她一股脑往前走,光顾着扒拉面具,差点就和长廊拐角的人相撞。 “烟织大人,有请。” 声音不急不缓,音色中性,背花窄袖袍衫虽然和曹通一样,但人要比他年轻太多,冠乌纱描金曲脚帽也被他带的周正,看面容无出众处,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年轻人。 这种人最容易给你出其不意的一招,云箩绕步想要离开,被他闪身拦下:“烟织大人,有请。” 他不卑不吭,甚至躬身的幅度都保持一致,云箩抿唇,许久才道:带路。 * 果然出其不意啊! 云箩看着青云殿三个字,当即就想要回去,又看着挡在自己身后的人影,悻悻然收回脚。 “你们公子找我干嘛,刚才在未央宫不是该说都说了吗……”云箩头大,寻思着能不能躲过这次独处,“我带陛下出宫,刚刚已经被云监正罚过了。” 她特诚挚地点头:“真的!罚得狠狠的!” “祭祀大人,公子有请。”他油盐不进,云箩尬笑两声,认栽往里走。 没想到青云殿内别有洞天,楼阁高望,环翠浮绿,蜿蜒的石子路铺陈向前,打造地像一个避暑的园林,在一条长长的廊架下,褚芒正在等她。 她一路走一路望,高高的廊架上爬满藤蔓,没有一朵鲜花点缀倒是显得荒凉空旷地紧。 云箩轻吁:“近来天寒,这些藤蔓不冻坏就了不得了。” 褚芒坐在廊架下,侧对着她正烹着茶,茶香幽幽,四周寂寂,刚才还阴戾桀骜的人,独处之时竟是空洞异常,孤寂如同头顶空旷只爬藤不开花的廊架。 他正清理着一只粉黛汝窑茶盏,用小刷子刷洗,又用沸水烫洗多次,那一抹粉色被他捏在手中有些怪异,又因为他认真的模样显出别具一格的美感。 他将茶盏清洗完毕,倒了杯茶,放到了石桌对面。 对面本没人,茶盏半天未动。 云箩脚步一顿,她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 怎么眼睛好了,还不开心呢? “还想看多久?” 不过顷刻间,他就恢复如常,手中持着另一只淡蓝色汝窑小口啜饮,拇指上的玉扳指掩映眼底寒光,他偏头轻扯唇角,“烟织大人还真是让孤意外啊。” 云箩不解地望向他,他眼底寒意又浓几分,嘴角的笑愈发灿烂:“忘了烟织大人伤了头不记得了。” 他轻酌口茶,娓娓道来: “两年半前,有一孤女来求我,若能坐上盛岐第一祭祀的位置,愿以此身,为我所用,我让她暗投邝御婵,结果她非得暗中示好少帝,若不是此次兰若寺之行,褚婕派人围杀,她拼死保护少帝的模样不像平时那样敷衍,孤还真差点被瞒了过去。” “烟织,毒发的滋味好受吗?” 云箩瞳孔震缩,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今早的腹疼如绞,原是中毒! “如今你无事般站在此处,想来是服用了琉璃盏内的解药。”褚芒笑意不显眼底,“若有下次,便以死谢罪吧。” 云箩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