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夫人,我们需要一些答案。请问,昨天夜里至今日早晨,是否有人进入过您家附近的墓地?”一个穿着古怪袍子的年轻男人提问。 “对她用那个咒语吧,西恩。”另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说,“你不能指望这些头脑空荡荡的麻瓜能够说出些什么。” —— “你觉得她爱你吗,老兄?”一个食死徒将小巴蒂·克劳奇从地板上扶起来。看他这种狼狈的模样,毫无疑问是碰到那只长有利爪与尖喙的鸟。 说来也奇怪,克劳奇是如何许下这样一个愚蠢的、与他利益完全相悖的决心呢?他对她就这么不了解,猜不到她的心思吗? 是的,不管这件是显得多么古怪,他确实对她不了解。但是他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了,他甚至对自己能够关心派丽可的爱情而感到骄傲。 与那些从不过问她的父亲、对她家庭一无所知的人相比,小克劳奇确实可以称得上了解。但是当派丽可主动聊起她的家庭情况,他却一听就感到厌烦,甚至马上叫她住口,不愿意浪费他原本准备贡献给派丽可的宝贵的时间。 这是很奇怪的。 这是羞耻的。 对派丽可说“跟我走吧!”不管怎样都是一个错误。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在歧途上。 当克劳奇开始逃避她时,她的怪诞并未消失。在阿兹卡班的那段时间里,派丽可与墙角的泥灰、雨天的□□以及阴沉的冷风一起构成一个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 而他却无法像逃离阿兹卡班一样逃离她,因为小克劳奇已经明白了,充当自己与人群的之间悬挂的那条绳索的,就是派丽可。 这可真是糟糕,当他头脑清楚的时候会偶尔想起,派丽可也是个精神不稳定的疯子。她喜欢一切能够给自己带来满足感的东西。可悲的是,爱情,显然不包含在其中。 “我认为她没有接受过足够淑女的教育。”他想起老马尔福控诉过派丽可的话。那个可笑的家伙似乎将一只猛禽当成渴望得到笼子的文鸟,并且试图在它捕猎的时候踹对方一脚。至于他的儿子——克劳奇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可怕的问题,唯一的棘手点只在于派丽可本身。 男人与女人都喜欢在内心中找补一个与自己人生完全不同的存在,并且在心绪莫测的少年时期里,将这种憧憬变成类似于怜爱的情感。 想到这里,克劳奇就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疼痛。他开始回忆自己的学生时期。 “我有在魔法部工作的父亲,温柔体贴的母亲。”他翻搅记忆,“我很聪明,也有前途,还是个纯血。在快要毕业的时候,我的父亲甚至已经触摸到魔法部的头号椅子。” 难道我不比马尔福更加有吸引力,更符合她的预想吗? 皮鞋与地板碰撞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抬起头,发现是讨厌的卢修斯·马尔福。 “去看到你父亲的坟墓了吗?”他低下头看着像死狗一样蜷缩在地面上的克劳奇,用嘲讽的语气说。 小克劳奇却感觉像是一盆冰冷的水在他周围飞溅。他终于从美好的回忆中脱身。 对,我的父亲死了。 我的母亲也一样。 我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 ......我现在是——逃犯。 —— 小巴蒂·克劳奇的痛苦与我无关,同样的,我也不需要他去对我的痛苦负责。即使我们从一见面开始就在拼命挤占对方的生存空间,以对决的方式试图将双方鲜活的心脏剖开。 我看见他的鼓动的脏器,而他却未曾窥见我的。 距离霍格沃茨近百公里外的高地下着细雨,而城堡却只是微微窜过风。核实过邓布利多给我看的那份名单之后,我的心情变得异常美妙。因为我明白,如果我能够拿到那件东西,那便意味着我能够掌握绝大部分巫师家庭。 不过,那会是邓布利多抛给我的诱饵吗? 这种怀疑也使我没有对桑切斯家的小孩做些什么。他们会明白我说的那些话的。计算着傲罗即将到来的时间,我利用他们送上最精挑细选的陷阱。 城堡里,学生们慌慌张张地聚在一起。诺特见我回来,不紧不慢地将折叠整齐的报纸递给我。实际上,我早就猜到了。当我那样打压乌姆里奇,倘若她还不对我有所反击,我才会真正感到惊讶。 她会做什么呢? 获得一个可爱的名号? 摊开报纸,上面的那位女士的照片朝我一下一下眨着眼睛。我将印有她面孔的那一块捏起来,看向报纸另一侧的标题: 【魔法部寻求教育改革,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被任命为第一任高级调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