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凝风各有各的阻碍,花云溪最终睡上了树杈。 爬树对于她来说是个大难题,没有外力借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寻了一个较粗的树杈半卧,小孤狼伏在她胸口,一人一狼崽,望月,听风,倒也惬意。 小狼崽学着花云溪的样子,将爪子垫着头,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她,花云溪抚摸着它的脑袋,自顾自言,说得都是叮嘱的话语。 一阵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小狼崽嘶吼一声,跃下树杈,消失在黑夜中。 花云溪遥望月色,一片相思绒落在她脸上,卷起了一阵幽香,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修长的背影闯进了她的心,惊起了一滩悦色。 花云溪喊了一声‘公子’ 甚至忘了树杈离地多高,一跃而下,什么都顾不得了。 那位公子果然停住了脚步,摇动折扇循声而来,四目相对,那张俊美的容颜走到了花云溪的心里。 睡荷沉睡300年,她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人也忘记了许多事,眼前的公子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花云溪细细打量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过往,却终是一无所获。 “云溪姑娘,真的是你啊,我是柒白啊。” “柒白?” 花云溪一脸懵,面上写着柒白是谁?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柒白肉眼可见的失落:“云溪姑娘自然不记得我了,当年溪山,我只是一颗小枯木,得机缘才修成了人形,说来此事还要谢谢云溪姑娘,云溪姑娘就是我的机缘啊。” 花云溪:“......” 还有此等事? 柒白浑身上下透着再次见到故人的喜悦,只是这种喜悦浮于表面,并非真心。 “云溪姑娘入神山可有什么心愿?柒白愿意为姑娘分忧。” “不不不,我入此地只是巧合,并未有什么心愿,也无什么忧虑。” 花云溪沉浸在柒白所说过往中,全然没有一点头绪,可此人能唤出姓名,又知溪山,不像是诓骗之徒。 “云溪姑娘......不知云溪姑娘可有见过九天帝君,刚才一晃不知是否看错了人,想来,这四海八荒事务繁多,帝君也不会闲来此地。” 柒白试探着,知道她心有疑虑,便设法打消她的疑虑。 花云溪沉思片刻,问道:“柒白公子,你即是一颗枯木,可有见过花灵主,我与她可是一人?” “自然不是,花灵主与你虽样貌相似却绝非一人,你是悦神修炼的一颗花枝,身份不容置疑,不知云溪姑娘为何会有此疑问?” 柒白查看花云溪反应,继续道:“难不成云溪姑娘将自己当成了花灵主?这世间相似之人众多,唯有挚爱一眼看出,九天帝君对花灵主的心思,相信云溪姑娘也应该清楚,谁都代替不了她。” “我......我知道我不是她。” 花云溪有些失落:“有些事我记不清了,我还以为......” 柒白嘴角略过一丝邪笑,转即安慰道:“云溪姑娘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花枝,无需成为任何人。” 此话说到了花云溪心坎上,心头的阴云转瞬消散,故人相见总有些话说不完,回忆过往是因为过往值得留恋,而花云溪并非留恋过去,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包括此人的真正身份。 “柒公子,九天帝君对花灵主到底是何心思?” 花云溪假装望向相思绒树,捡起一片相思花绒摆弄着,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 柒白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 ,平稳应对:“九天帝君是云溪姑娘的师尊,他跟花灵主之间的情愫纠缠,花枯秘录有详细记载,云溪姑娘若想了解,可翻阅一番,不过这本秘录被锁在九天玄镜禁阁,想入禁阁着实不是容易之事。” 柒白静观花云溪状态,见她并无异样,继续说道:“云溪姑娘也可亲自去问九天帝君,你是他的爱徒,又与花灵主......他或许会说一些过往。” 花云溪点着头,十分认可。 柒白又道:“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花云溪:“......” “九天帝君动辄八荒,颠倒众生,花灵主为他散灵丢魄,难道云溪姑娘也被他迷了心?喜欢上他不成!” 柒白先发制人,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花云溪果然有些恍惚,她对千秋落的心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千秋落就是她心中的神明,纯洁,清冷,像极了一颗遥挂八荒的一轮孤月,让人不敢靠近。 “云溪姑娘当真喜欢你师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