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对付卫慕良遇那厮吗?”宁若英道:“这秘籍一定要交到明姑姑手中。”陆云白道:“这事不难,只需一个值得信任、武功也不错的人将它送去麟州城便是。”梅寒卿道:“陆兄心中已有人选?”陆云白道:“玄清剑派掌门韩雅量,重情重义,一诺千金,可当此责。” 宁若英摇头道:“我娘让我亲手交给明姑姑,势不得已,我不该假手于人。如今不得不托付此物,我也只信任陆大哥和梅大哥你们二人。” 陆云白接过秘籍,道:“你们稍等片刻。”转身进屋,只见屋内油灯先暗后亮,又见陆云白坐在案前写了一张信笺。一炷香工夫后,陆云白走出门来,道:“秘籍我已藏好,等我们回来再送。” 陆云白先引他们到后院马厩挑了三匹马,又叫来看门小道士,先将封印的信笺交给他,如果自己三天没有回来,就将这信笺送到麟州城明姑姑府上,再交待他去找城西的赵老船夫安排多条渡河船只。等这小道士出门,陆云白道:“这是我收的一个小徒,平日里得闲便教他一些拳脚功夫,私下里让他称我师父,但人前只称我作陆相公即可。走,我们去找韩掌门,玄清剑派门下人才济济,他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帮着对付卫慕良遇。” 三人骑马出了道观,直往城西韩雅量住所而来。陆云白又向二人讲述浊轮寨的情况,道:“浊轮寨虽无西夏驻兵,但偶尔会有西夏巡卫或狼骑来追捕一些流民。那普通流民都很胆小,一旦有巡卫或者狼骑来浊轮寨,就会四散而去,逃到附近七八里外观望,等巡卫或狼骑都走了再回来。所以我估计此刻的浊轮寨,只有卫慕良遇和她带来的亲信下属。宁姑娘,我心中有个计较,不知你愿不愿听。” 宁若英哪里会不愿意,忙道:“陆大哥请讲。”陆云白道:“卫慕良遇号称二品狼骑之首,武功之高明、手段之毒辣,我们三人合力,也不一定是她对手。干脆由我正面缠住卫慕良遇,你们与韩掌门等人从下游坐船渡河,再绕侧面去救人。一旦得手立即退回连谷城,万万不能恋战。等你们退回河东,发枝哨箭给我,我也撤退。” 宁若英道:“正面缠住卫慕良遇的人,换成我。” 陆云白、梅寒卿同声道:“不行。”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陆云白略一思索,道:“也罢,我们三人一起对付慕卫良遇,救人之事就拜托给韩掌门及其弟子。” 月过中天,星移参宿。一众十余骑人催马来到河边,早有小道童与老船夫等着他们。陆云白冲着长须宽面的韩雅量拱手道:“韩掌门,一切就拜托玄清剑派了。”韩雅量道:“你们也千万小心,尽量拖延时间,我已派人去麟州城请救兵了。” 宁若英拱手谢道:“多谢韩掌门援手。”韩雅量道:“急公好义,本就是江湖侠士之本色,姑娘毋需挂怀。” 陆云白道:“我们三人在此渡河,辛苦韩掌门带领门下弟子赶往下游渡河。我们就此别过,等赶跑了卫慕良遇这厮,我定好生答谢玄清剑派的诸位兄弟。” 众人分成两拨,韩雅量领着门下弟子纵马往河流下游跑去,转眼间已不见踪影。陆云白领着宁若英和梅寒卿上了渡船,见那赵老船夫正要解开绳索,走过去接过绳索和船篙,道:“赵六伯,你且下船回家,不用跟着我们,今日这船,由我来渡。”赵老船夫原本早就怀疑自己大半夜被拉起来渡船,肯定是有危急凶险之事,一直惴惴不安,如今忽被放了回家,心中大喜,千恩万谢地下了船。不过他也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站在岸边看着陆云白如何下篙撑船,却见陆云白动作流利,一气呵成,仿佛撑过十几年船似的。赵老船夫看着渡船顺利地破浪西去,这才放心地跟小道士一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