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姜姜姐？”
姜厌皱起的眉心几乎夹死一蚂蚁，没说话，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后的眉心迅速舒展开。
“算了。”
姜厌又舀了一勺粥，低声重复道：“算了。”
“算了，没必。”
这顿饭就在姜厌时时的一句“算了”中结束，楼下传来几声间歇的鸣笛声，这旧厂房楼下就没有停车的地方，这时候进来的想必就是孟向江的家属了。
姜厌擦净嘴，从厨房的窗户往下看。
一辆黑色的殡葬专车，一辆红色的越野车。
就算是姜厌这种懂忌讳的人也知道出殡红色，这颜色喜庆，适合送葬，但这辆红色的越野车就停在殡葬车的旁边，彰显着车主的关系。
片刻，车门打开，一位身穿酒红长裙的女孩从驾驶位走了下来。
“砰。”车门被随手甩上。
孟恨水站在车旁与殡仪馆的人打了个招呼。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有些懵了，“您就是联系我们的孟女士？”
孟恨水的气场非常强，摘下墨镜欣然点头：“就是我。”
“您这身衣服…”
“哦这个啊，”孟恨水看了看自己这身红色衣裙，解释道，“我们家忌讳这个，我爷爷生前最喜欢我穿红色，我想穿这身送他一程。”
殡仪馆小哥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那您赶紧带我们上吧。”
孟恨水轻车熟路地往楼上走，负责背尸的壮汉就跟在身后，走在最后的是殡仪馆小哥。
路过三楼半，孟恨水下意识看向藏着黄大仙的那块墙皮。
此时墙皮脱落，红砖分外显眼。
孟恨水愣在楼道转角，面色逐渐转白。
身后的壮汉催促道：“怎么走了？”
孟恨水打了个激灵，身上那种强烈的气势忽然弱了少，有些六神无主地扶了下栏杆，强作镇定地继续往上走。
果然出事了。
昨天许金花的那通电话完全在意料之中，孟向江的死期就该是这几天，他早就该死了，无论是尚德民，李荣海是孟向江，他们早就该死了！但那个陌生的女声让辗转难眠了一晚上，直觉出事了，但知道到了哪种程度。
现在知道了。
之前遇到黄鼠狼讨封时，就知道这个世界远比想象的玄妙，平常的事有警察管，这种事肯定也有专门的人管，敢做敢当，早就做好了被人找上的准备。
但该是今天。
可以是今天。
今天必须回家，可以死，可以被逮捕，必须让所有事情在今天有一个句号。
孟恨水脚下的速度逐渐加快，过几秒就走到四楼，四楼的门虚掩着，孟恨水下意识瞥了一眼。
门缝后站着一个极美丽的女人，美到哪怕是一眼，也知道这种程度的美该出现在这。
孟恨水猜出了女人的身份，有些苦涩地闭了闭眼，但女人没有多话，是往五楼的方向看，示意可以离开。
“你...”
姜厌直接关上了门，把孟恨水的话隔在门外。
现在孟恨水没有心思与说话，也想听，的身份亮出来了，等会儿孟恨水自然会来找。
孟恨水看着紧闭的门，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两人，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往五楼走。
昨天已经让许金花把孟向江的尸体搬回屋，果其然，推开门就看到了面朝下趴在客厅地板上的孟向江。
地面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孟向江的面部，腹部，膝盖等诸多部位由血液积聚，已经变深沉的紫红色，多个部位也出现了尸僵，眼睛大睁着，似乎在控诉死的时候有多痛苦。
殡仪馆小哥轻声道：“帮老人把眼睛阖上吧。”
孟恨水蹲下身子，由眼睛是最先出现尸僵的部分，所以这个操作并简单，几乎是像剥橘子皮似的把眼皮扯了下来，单薄的橘子皮盖住了眼球。
背尸的大汉走了过来，他熟练地把孟向江背在身上，没了血液的尸体轻飘飘的，两腿像根木棍似的耷拉着。
“孟小姐殡仪馆吗？”殡仪馆小哥问道。
“我就了。”
后面的程序有人跟进，孟恨水目送走两人，转身走向客厅的电视机。
把手探进电视机与墙面的交合处，仔细地摸索了一会儿，从面抠出来一个小型录音器。
后走向沙发，从沙发的夹层摸出一个微型摄像头。
第二个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