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 腔调诡异的歌声在狭窄闭塞的空间回荡，伴随着塑料肢体扭动的咯吱声，简直令毛骨悚然。
姜厌听完歌曲内容，几可地瞥了沈笑笑一眼。
“救救救救……”
沈笑笑如今面部管已经彻底失控, 极雅观地栽在床上, 手忙脚乱地把洋娃娃胸腔里的发声器扯了来。
歌声戛然而止。
洋娃娃的垂在胸前，一动动, 房间归于死寂,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两的幻觉。
沈笑笑平息了会儿情绪，但实在没平息下来, 于是哽咽暴怒。她爬起床，单脚跳着把发声器扔进了垃圾桶：
“买这种洋娃娃的父母都是屑！孩子啥都懂害怕，我这样的大可是一吓一个准！”
姜厌走到了沈笑笑的后：“什么？”
沈笑笑感受到后的热源，骂骂咧咧地把埋在姜厌肩膀上，“呜呜…吓死我了，还好有你在屋里陪我。”
姜厌顺着沈笑笑的后颈, 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抚着。
起初力度还好, 沈笑笑全当通筋活骨，谁知姜厌力道越来越大, 沈笑笑感觉再抗议她的脖子就要被捏断了。
她呲牙咧嘴地抬起：“姜厌姐，疼, 疼！”
却姜厌微微低着，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腿。
沈笑笑：“……..…..”
她脑袋飞速转动，可是疼痛加，竟然让她灵光一闪想白了是怎么回事。
沈笑笑慌得上蹿下跳。
她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还要证自己是个, 急急忙忙道：“我是，我是啊姜厌姐, 谁在床底趴七八钟都会脚麻的，我脚现在麻了，绝对单脚跳了！姜厌姐你放我，看我给你蹦几个！”
姜厌松了松力度。
沈笑笑立刻来了段草率的踢踏舞。
“你看，双脚都是好的吧！我灵体有缺陷，即使被附，其他灵体也没法在我体里待超过五钟，我绝对没问题，好朋友骗好朋友！”
姜厌看着满脸焦急的沈笑笑，脸上的表情温和起来：“我相信你。”
沈笑笑满脸感动：“我就知道！刚才实在太巧了，谁都会怀疑的，没关系，你千万要有心负担。”
姜厌“嗯”了声，问她：“我记得你是16岁？”
沈笑笑知道姜厌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是啊，刚过16岁生日。”
姜厌：“怪得。”
沈笑笑：“怪得啥？”
姜厌：“天真可爱。”
604房再没其他值得关注的信息，最起码面上看来是没有，姜厌走，沈笑笑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脸上美滋滋的。
“我们现在干嘛去呀？”她问姜厌。
“去七楼看看程光的房间。”姜厌扫了眼房间外远处的褐色地面，褐色铺陈的范围很广，或许是光线原因，地面上还泛着一层薄薄的油光，可以想像当时体油脂流了一地的样子。
也可以解丈夫和孩子在事件发生后，迅速退房离了这个地方。
“好的好的，我们去吧，我保护你，”沈笑笑乖巧，镇定地挽住了姜厌。
姜厌微垂下眼睫扫了眼沈笑笑的胳膊，面改色地朝前走，走到楼梯口时，她停下了脚步。
“怎、怎么了？”沈笑笑的语气有些颤抖。
“你在害怕。”
这句话姜厌用的是陈述句，实在是沈笑笑胳膊颤抖的幅度无法忽视，让她很难思考。
“咳咳，”沈笑笑尴尬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丢的话咱说破啊，我已经在努力控制了。”
姜厌：“怕还当通灵师？”
沈笑笑挺起胸脯：“我心地善良，我要为民排忧解难。”
“….….”
姜厌默了默，顺着台阶往七楼走。
这座筒楼是当今发展来的筒楼式学生公寓，而是上纪末最老式的类，楼顶端被水泥封住，只留了个一平米的天窗，光束拥挤地摄入筒楼内，光线极暗，是正午却像是日落傍晚。
“姜厌姐，你听说过吗？”沈笑笑始没话找话。
七楼由于遭过火灾，楼梯扶手上黏了些黑色焦状物，气味呛，哪怕有口罩也顶住，姜厌直皱眉，“听说什么？”
“夜半钟声时，七回魂夜。”走廊很黑，黑沉沉的阴影覆盖满两的视线，知是谁家的水龙没有扭紧，滴答声回荡在长廊中，宛如女幽长的叹息。
“今晚十二一过，可就是女死亡的第七天了，”沈笑笑干笑着活跃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