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些时日前往槊城剿匪,还去塞北见了舅父。” 储桃不禁呼道:“太子去了将军府,可是为了与小姐的婚事?” “自是为了此事,表兄说太子虽将此事几句带过,可听那意思是不愿娶我,舅父动了气,现在饭都不肯吃。” 她不禁将手中的信纸揉成团,齐景绍既然不愿娶她,何不自己退了婚,这样又算怎么一回事。 萧奕时从半山腰上放眼望去,大漠映入眼帘,只需跨过前方那座白骨堆沙漠,便离家不远了。 可这段路途却比她想象的要远得多! 舅父在朝堂之中举步维艰,自己的婚事又不成样子。 自母亲亡故后,舅父心疼她在汴京无依无靠,便将她带会塞北养育。 若是因为她的婚事再冲撞了圣上,她怎么对得起舅父的养育之恩呢! 剩下的路途,萧奕时恹恹地侧卧在车檐上,眼底还泛着淡淡地乌青。 日头正盛,透过车窗直射到脸上,她将帕子蒙在脸上。 今日的槊城,倒比往常热闹得多,只可惜她烦躁的很,没这个心思凑热闹。 不过,外头也太喧闹了些。 以往的街道之中也就寥寥几个铺子,今日却像是一窝蜂的鱼贯而出了。 萧奕时心下不爽快,一把扯下脸上的帕子,打开窗子问储桃道:“今日这是怎么了?” 储桃坐在马车前端,随机找了一位街边小贩问了起来:“老伯,今日这槊城怎这般热闹?” 老伯扶着胡须,喜笑颜开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太子殿下将山里的寇匪尽数剿灭了,现在这槊城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周围商贩也是面露喜色,纷纷称赞道,“是啊,太子殿下就是我们槊城的大恩人!” 对齐景绍的吹捧如同千层巨浪一般涌了起来,萧奕时听了黑了脸,立即将车窗拉了下来。 “储桃,我们走!” 她气乎乎地鼓起脸颊,嘟囔道:“什么恩人,仇人还差不多。” 这一路上,关于齐景绍的称赞不绝于耳。 一听到烂漫少女将齐景绍幻想成真命天子时,萧奕时忍不住吐槽起来,“什么真命天子,花心大萝卜。” 储桃见小姐在气头上,说话也有失偏颇,忍不住为太子辩驳两句,“殿下除了心悦黎小姐,平等地对每一名女子无感啊,也不算花心吧。” 萧奕时一滞,索性闭上眼睛继续挑刺起来,“我看他也就剿匪的本事了,不像舅父这些年镇守塞北,护得一方平安。” 储桃继续说道:“小姐忘了吗,您十二岁那年,那场仗打得极为艰难,若不是太子前来支援,塞北怕是要受不住了,小姐当时还趴在城墙上偷偷看了殿下一眼呢。” 提到这,萧奕时立即横了储桃一眼,储桃立即闭上嘴巴。 “那是我年幼不懂事,现在我可不想再看到他。” 一个让她成为贵女圈的笑柄,让她舅父进退两难的人,谁愿意再看他。 现在恨不得赶紧和齐景绍划清界限! 眼见着前方到了驿站,往日人满为患的驿站却与前头热闹大相径庭,大堂之内没有一个客人。 储桃前去询问,很快就无功折返回来。 “驿站老板说要迎接贵客,不接待旁的客人了。” 萧奕时闻言吊起眉梢,“贵客?” 能让这驿站老板为他清场的贵客,除了剿匪归来的齐景绍还能有谁? 储桃随即反应过来,望向她的眼神尽是迟疑,“小姐若不和殿下见一面,说不定还能让出一间客房呢!” 萧奕时头立即摆的和拨浪鼓一般,储桃低垂下眼睫,叹气道:“小姐和殿下如此不和睦,日后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将这桩婚事退了不就行了? 她脑海中浮现舅父两鬓斑白的模样,舅父已经镇守塞北二十载,若再为她惹恼了圣上,又怎么对得起舅父? 齐景绍不退,若是她自己把这桩婚事退了呢? 萧奕时脸上忽然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吩咐储桃道:“速速拿纸笔来。” “传信给舅父,就说奕儿贪玩准备游历一下大齐疆土,这婚事就不劳舅父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