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公把琼州摆了一道,培忻这一支便是乌城方向派来的唯一力量。连风州都随礼五千,乌城仅有先登军万年不变的三千兵马。 好在离云寨拿出背水一战的气势,坚持10个时辰等待琼州援兵。也多亏顺王那边没有一个大将,缪泠亲上战场就把朴州大军吓得回城。既然这场战役有一半名义是为顺王妃报仇,缪泠很有必要表现得愤怒一些。 徐勉操心地说:“缪都尉站远一些,或者在后方击鼓即可。” 缪泠:“我是主帅,又不是小姐夫人除了击鼓不会干别的。” 她穿一身漂亮的铠甲,清荷特意做的,怕铁片太重全都换了皮制,美观度高于实用性。徐勉更担心了,寸步不离地跟着。缪泠杀到城下,他恨不得拽着马腿扯回来。 离云寨的兵种略显单一,几乎全是步兵,骑兵冲击、远射覆盖等等手段寥寥,战术就是步兵大喊一阵儿冲上去肉搏。缪泠支援了一批弓箭,但是弓箭手不愿意呆在后方阵地,集体挪得很靠前,谁劝都不好使。 缪泠本来想用自己做饵把敌军将领引入包围圈,这是原来跟林影商量好的打法,审时度势之后决定放弃。哪有包围圈?不存在了。 冲吧!她身边有徐勉和陈颖,最多打得笨拙不够漂亮,输是不可能的。 缪泠在骑奔途中射出三箭,但对于敌方主将的行动轨迹判断错误,三箭都落空。然后就把挂在鸟翅环上的燕尾枪取下来,与敌方主将对冲,擦身而过时长枪精准捅到对方面部。 对方没想到缪泠会把长枪脱手,觉得她手短,信心满满地以为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缪泠的燕尾枪也是特制的,杆身轻脆,捅着人之后就碎了。就算不脱手扔出去,也不能再用,真真是一次性用品家。因为她身形娇小,在战场上这样高速强烈的对撞下,即便捅着人也要自损八百,容易被巨大的冲击力冲下马。 她这个主帅比较特殊,只要敢打、不输,就已经足够鼓舞士气。所以,一切打法都是围绕着保护缪泠而设计。 缪泠获胜,对方主将满脸血,离云寨便激动起来喊杀声震天,其中包含着一份不愿被小看的心思。朴州兵马更多,此时竟然有点儿发怵,不多会儿就退回城内。 他们不但以少胜多,还嚣张得以少围多。但确实没能力守住每个出城路径,朴州城内百姓跑掉不少,军队逃兵也不少。 顺王派了使者过来,缪泠便提条件,要安葬王妃,要顺王下罪己诏并退位。使者是个心里不藏事儿的主,一脸欣喜,这两个条件太简单。然后缪泠又列出一长串罪臣名单,都是为建设后梁献计献策的中流砥柱,几乎把后梁朝堂一锅端。 缪泠说:“把名单上的官员全部处决,我们再来讲和。” 言外之意,不讲和。 使者还想谈判,缪泠缓缓拒绝:“这份名单是从民间收集,先生若说其中有不该死之人,去跟百姓解释吧!” 使者回去后,后梁朝廷众说纷纭,乱糟糟一团。有人主战,觉得应该趁琼州大军赶到之前除掉缪泠;有人主和,觉得名单上的人这么多,肯定是做好了给他们谈价还价的余地;还有人主逃,放弃强敌环绕的朴州,南下抢地盘,发育好再打回来。 吵到最后万事没个结论,倒是在重新启用陀山儿子的事情上达成一致。陀山当初是因为屠城被斗下台,顺王便做出与他完全相反的温和的态度,留陀山全家一命,只是贬为平民。 陀今这一天也算经历大悲大喜,一时听闻封后大典热闹非凡八方来贺,心里气得不行;一时听说皇后挡刀跌落城楼,嘴上乐得不行;然后一纸诏令送到葡萄架下,说是封他做大将军,领五万兵,心里惊得不行。 这边刚授官印,那边便把全家老小接进宫,说是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 小女儿才三岁,吓得哇哇哭。母亲近来腿脚不好,只能卧床休息,这会儿被两个太监抬上轿子…… 陀今讽刺一句:“陈大人也以为临阵换将是可以的吗?又不是我带的兵,我知他们能耐?我晓得怎么指挥?” 如今的朴州守军大多是后来新招的,陀山原来的部队大半被遣散,小半被打发去绵春郡等,就是怕他们再和陀家勾结。 陈大人摆出一副好似同情他遭遇的样子,然后劝道:“缪都尉与陀老将军素有过节,落在她手上总没好处。缪都尉如今不足五万人马,陀将军可凭此一战扬名。” 陀今冷笑一声,顺王真的是格局小。缪泠领兵不足五万,所以刚刚好给他五万兵马调度权。城里另外五万守军留着做什么?防他吗?所谓用人不疑的道理都不懂,既要启用他又肯信任他。 陀今也派使者见缪泠,表示愿意带领五万兵马归顺。明日他会出城迎战,缪泠用小股部队引他们往东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