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兜售,家里囤货好多,大甩卖了。鸡蛋、粗布、草鞋、布鞋等等,卖啥的都有。 城门和街道热闹好一阵儿,袁闲的士兵就趁乱混进来一小股。 客栈从两天前开始就不接待新客,馒头布施也委托给邻居。缪泠被勒令不准去城门,怕她被波及。 攻城的损失通常是守城方的好几倍,打得再漂亮也得有不少牺牲。她在客栈里干着急,拢共一千多兵,打一个少一个。 袁闲的士兵跟着他出生入死,缪泠的士兵更是跟着她从南到北,养了好几年的,多不容易! “我们混进皇宫拿和尚的脑袋吧!”缪泠突发奇想,“擒贼先擒王,不是吗?” 这样可以最快结束战争。 “然后呢?杀出来?”张进反问。 不是没想过这法子,但太冒险。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带缪泠去干。缪泠不进宫,他接近不了和尚;缪泠进宫,他一个人无法护着缪泠安全撤退。 一旦被困住,后果不堪设想。那群人会那样对待王妃,难道会在面对缪泠时突然良心抬头? 缪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恨恨地说:“不就一副皮囊吗?有多大意思!” 在缪泠的认知里,认为这件事就是男人喜欢展示力量和发泄残暴。遇到小动物,狩猎,宰来吃;遇到女人,按着操一顿。 小动物若侥幸逃脱,不知道多欢快,但幸存下来的女人却痛苦不堪。她觉得是女人被道德教育得痴傻了。 都是一块皮肉,怎么摸手和摸屁股就有那么大差别?怎么女人被看一下屁股就不行,非得去死? 王妃闹了好多天,送不走也安抚不了,清荷只得天天把人绑着。 缪泠觉得自己挺聪明一人,但在这件事上特别看不透。那些欺负王妃的臭男人,不都打死了吗? 所谓三纲五常、妇德女诫不都是维护社会和家庭稳定的东西?王妃这样聪慧的人,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 外面打得天昏地暗,缪泠呆在客栈里什么都不能做。一想到隔壁有位王妃还在为失了贞洁寻死觅活,更觉得烦躁。应该拉她去城门看看的,如今活着有多么不易。 缪泠不是一个心智很成熟的大人,一时心疼王妃,一时又觉得小题大做。但设身处地的想,她不也是一直害怕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好像也不全是怕失身。 她是怕自己弱小,大难来时只能任人欺凌。她是信武侯府的小姐,对那群爱欺凌的人来说,是挂在枝头最高处、最鲜美的果实。 “清荷,去问问外面怎么样了?”缪泠终于坐不住。 茶水凉了又续上,反反复复五次,一口都没喝。 老板娘拦着:“街上乱得很,不要开门。” 话音刚落,客栈大门就被撞开。撞门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但屋内人精神紧绷,全都吓一跳。像颠勺上的米饭,被甩了一圈,热乎乎的。 是和尚带人冲进来,他不穿龙袍了,换一身僧侣常服。如今头发长出来,毛茸茸地直立在脑袋上。 “下来。”他对缪泠说。 很明显他在在危急关头还想着带缪泠走,竟然有情有义。 张进转身挡在楼梯口,手里拿着一把砍柴刀。他的大斧子太扎眼,没带到平溪县,手边有什么武器就用什么。 和尚应该能看出一些端倪,但是不愿意相信,继续天真地说:“今日攻城的不知道什么人,也许会害你,先跟我走吧!” 缪泠摇摇头,竟然有落泪的冲动。 天色昏暗,门窗又关得死紧,客栈内没有掌灯,室内黑压压一片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有个明白事儿的人催一句:“住持,走吧!他们是一伙的。” 声音清脆还带点儿慈悲之意,像主持正义,像开导凡人。 有人搭弓瞄准缪泠,更多人效仿,就等着和尚一声令下。张进退回缪泠身前,紧张得手心冒汗。大意了,他们不应该躲在客栈,应该去更隐蔽的地方。 缪泠也糊涂了,不知道和尚究竟是有情有义带自己逃难,还是存心过来报仇? 弓箭虚射一轮,被张进轻易挡下,但是另一边已经有人涌上二楼。 张进把缪泠往屋内推,清荷跟着,老板娘则闪身躲到另外的房间。既是自私也是理智,老板娘没有武功只会拖累世子,而且跟着世子容易被波及。 分开吧,对双方都好。 张进力气大决心也大,守着门口寸步不让。对方打了一会儿便退开,楼下弓箭手再发射一轮。 和尚这边竟然打得进退有度,各方配合得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