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短须高个子指着那二字道:“见着上头的名字么?”
他那琥珀眼同伴只瞄了一眼,一声不出。他不知高个子自何处得来这条熟铜棍,但他知道同伴的名字不只二字。
高个子将铜棍扔来,道:“上头刻着乌龟二字,是给你的。”
琥珀眼接过铜棍,滴溜溜在双手中轮转,沉身移位,绕着腰际如甩铁链般将铜棍往外荡开,沉重铜棒在他掌间如藤条般划风而出,呼地一声响。
使动一回,他将铜棍往地上一杵道:“短了些,沈了些。”
高个子笑道:“可不是么?所以我拿来送与你。”
两人在树下说着笑,忽听得大路上有人乘车赶来,侧头望去,却是樊老爷子与两个陌生面孔催着马往庄上奔来。那二人公人打扮,身上带着刀,背着行囊,显然来自外地,脸上愁眉不展,似有要事。
高个子轻声道:“瞧,那黑须的朴刀刀口卷了。嗯,还有那清瘦的家伙腿上裹着木条,准是给人打瘸了。”
这时樊槐远远瞥见他二人,却装作没瞧见,招乎着两个公人下车进庄,不久老仆季良便带着几个庄客出来,守在大门口。
琥珀眼斩钉截铁道:“此事非同小可,必定与官府有极大牵连。”
高个头道:“怎么,就因为那两个芝麻绿豆小衙役?”
他的同伴摇摇头,目不转睛看着樊家庄,回道:“不是,因为樊老爷子不想让咱俩进去。”
说罢他领头大踏步便往樊家庄大门走去,老季看着两个人走来,拱了拱手道:“两位少爷,老爷子吩咐了,任何人不得…“
琥珀眼打岔道:“我都知道了。他们何时到的?”
季良回道:“才进了门,这会只怕还没坐热…“
琥珀眼举手止住他话头,舒了口气道:“那便好,还赶得及,爹催着我赶来施药。那官爷伤得异样,非此药难解。”
说罢他拍拍衣袋,老季面孔一紧,急道:“那两位少爷这就快进去,莫要迟了。”
两人闪身入庄,绕着路自后门进了樊老爷子书房。他们熟知樊槐总在书画斋与人商议要事,便潜身躲入一旁供神小室,将三人言谈悉数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