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些行迹鬼祟之徒耐不住性子,不过一刻钟便冲了上去,绑着这个痞子迅速跑走。 周围百姓一头雾水,但这痞子无亲无故,他们也不想惹祸上身,只一两个人跑去府衙报官。 诸晴嗤笑一声,暗道:沈琛述果然还十分在意着,一听说消息便立刻遣人过来,只是他手下人不靠谱,光天化日便敢做这种事情。 这痞子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个年轻时候卖儿典妻的破落户。 诸晴看向呆怔怔的诸易,道:“看明白什么没?” 诸易一个激灵,带着些后怕道:“我明白了,我手底下那些人是不是有沈琛述那家伙的内应?” 诸晴为自己添了些茶,微抿一口,道:“言之有理,可我却有些别的想法想同你说。” 她先问:“你吩咐别人做事的时候,可曾避着别人?” 诸易摇了摇头,狡辩道:“堂姐没说是隐秘事情,我便没避着人,我下次会注意的。” 他又想了想,道:“一次只吩咐一个人,做一件事,这样有了纰漏,也能顺藤摸瓜找过去。” 诸晴轻笑一声,要按照诸易这种一个挨一个的顺藤摸瓜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摸到想要的那个“瓜”,况且“广撒网”不适用在这件事上,没有怀疑的对象,你总不能成天找类似今日这样的虚招去“钓鱼”吧? 她对诸易道:“我想说的重点,却不在这里。” 诸晴又抿了一口茶,道:“其实我觉得,你手下人,也许没有内应,也许人人都是内应。” “啊?”诸易惊叫一声。暗道:莫非我身边全是探子? 诸晴看明白他面上的意思,道:“我的意思是,他们与闵都卫走得近,又不是绝对信服你,自然会将你的吩咐透露给闵都卫,无论有意无意。” 诸易若有所思的点头。 “你瞧,他们听你的话,也听别人的话。这样的兵,你敢一直用下去吗?” 诸易皱着眉头,道:“可是、可是……” 可是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诸晴无奈看着他,起身道:“诸易,咱们干的不是世人眼中问心无愧的事情,容不得手下人三心二意。” “走吧。”诸晴推开隔间的门,走下茶楼。 而另一边的沈琛述,抓了个一问三不知、只会两股战战喊“饶命”的痞子,怒气冲冲将人又放回去。 他暗道:诸晴小人,只会干这些杂碎小事恶心人。 . 闵都里日头正晒。 何如抱着佑儿在树荫下纳凉,心里头挂念着远在湖城的诸晴。 他琢磨着日子,也不知道诸晴能不能赶在佑儿周岁的时候回来。 ——可就算赶回来又能如何呢?大安从没有和离后,还和从前丈夫、子嗣有瓜葛的情况。 可何如不去想这些事情,只盼着诸晴能早些回来。 他前几日,偷偷从别人寿宴上溜走,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没另赁匹马回家,只沿着小路一直走回去。 路上看着汩汩流水一去不复返,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 何如走到天黑下来,才走回何宅。 而何夫人乘着马车,也就比何如早回来一会儿。 瞧见何如进来,气得抄起笤帚又是一顿穷追猛打。 何如知道自己这事儿干的不地道,又走了一路,没什么力气多,便护着头脸任何夫人教训。 何夫人只打了几下出出气,将笤帚一扔,沉默片刻,道:“你既然知道我的用意了,我便直说吧。你爹和我都是这个意思,想给你相看个妻子。” 何如沉默着。他不想,可单单只有一个不想。 于是好半天,何如也只是对何夫人说:“娘,我不想。” “那你想什么?想诸晴回头?你这不是想,是做梦。”何夫人斥道,恨不得再说狠些,骂醒何如才好。 “那是你们给我娶亲,不得看我想不想吗?”何如叹了口气,“你们强压着我成亲,也不怕我一头撞死在喜桌上?” 只听说过贞洁烈妇不愿二嫁的,他们何家怎么还出了个“贞洁烈夫”来? 何夫人被气笑了,道:“行,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要一头撞死,我陪你一块,多大点事儿,让你爹给咱们收尸算了,还省得办两次丧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回来,消耗了何如全部的精气神,他只觉得倦怠,听到何夫人这话,心中更是戚戚。 ——大抵是从前小孩子脾气的报应,终于也让他遇上了难以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