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至少延北没这么开放的风俗。 孟湘湘说:“校尉大人也不要记挂在心上,在我这里,迂腐礼节都不如人命重要,人活着,这些东西才有意义。” “好。” 小衣已经有些发潮,贴在孟湘湘身上,她吸吸鼻子,抱起腿坐下,“我刚才出去看了一圈,没有追我们的人,但我找不到方向了。现在该怎么办?” 郑子潇道:“他们在街上放火铳,姚仇定会追查,我们沿着山路先回大凉乡。” “你现在能走动吗?” “可以。” 孟湘湘垂头,不敢看他苍白的脸,“为什么延北会有火铳?” 郑子潇并没立刻回答,思索片刻才说:“他们目的不是你我,是世子殿下。接应的掌柜没有问题,暗号也没有问题,应当是有其他人走漏风声出去。他们没想到世子殿下因病没来,不然带着世子,我们很难逃脱。” 孟湘湘瞪大眼,舌底发冷,声音都大了几分,“世子说到底就是个孩子,他们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郑子潇没什么起伏,像是一切都了然于心,意料之内。 “以后世子加封小穆王,这样的事只会更多,等不了了。” “什么意思?” “湘湘,若是有人相加害世子,一定是有利益冲突,福川人已经拿下延西,不会是他们,圣上更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只可能是一个人。” 这个人是他暗中揣测多年的人,和谈与刺杀联系紧密,世子刚好挡了这个人问鼎天下的路。 孟湘湘深吸一口气,“你怀疑怡王?” 郑子潇点头,开始转手里的嘲春剑。 一旦打开这个思路,孟湘湘越想越深,“郑校尉,当年王爷之死,圣上昭告天下,只是说因房屋走水不幸遇害,又举办葬礼宽恕王爷的罪行。但当时你我都看到,王爷并非死于火场。难道说也是怡王在扫清自己的前路?” “我缺少证据。那个盐场的账本也在那夜不翼而飞,怕是王爷真的掌握了什么人的把柄,他不告诉我,我连报仇都不能。” 郑子潇蜷起手指,声音透着恨意。 孟湘湘深吸一口气,想伸手握住他的手,终究没伸过去。 如果把一段人生经历做成一本书,抽丝剥茧,总能看出端倪,可她在局中,觉得所有事情都藕断丝连,却根本无法真正拼凑到一起。 以前她不懂什么叫做“只缘身在此山中”,现在才明白,当局者迷是真的当局者迷,再怎么劝自己冷静都没办法。 对方突然站起身,故作轻快道:“湘湘,身子好些的话,我们走吧。” 孟湘湘抬头,“去哪?” 郑子潇明显在用笑掩盖身上的疼,对她分外柔和地说:“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