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个熊滴,竟敢偷袭老子,俺弄死你。” 铁牛一边嘶哑着嗓子叫骂,一边抡起扁担将一刀剁在他后背的羌将拍成肉饼。 不过还没等莽英雄回身,又有五六杆长枪从各个角度捅向他身周要害。就在铁牛咬牙切齿打算与敌人以命相搏之际,忽见眼前敌军身后大乱,紧接着薛礼手舞双锤从中杀出。 “三弟,上马。” 铁牛闻言嘿嘿一阵傻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薛礼身边。 “大老黑,站稳了。 铁牛言毕,纵身一跃倒坐马背,黑龙驹嘶鸣一声前蹄扬起,随后打了个响鼻儿,驮着兄弟二人一头扎进人海。 薛礼与铁牛一个在前金锤开路,一个在后横扫千军。两人一边左冲右杀,一边寻找藏霸等人的身影,怎奈敌军实在太多,始终难以如愿。 此时此刻,他们苦寻不见的兄弟正处在数百羌军的包围圈中,在藏霸身周敌我军卒的尸首交杂在一起,就像秋收田地里割倒的麦子,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兄弟们,别怕,大家一起上,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 眼见敌军刀光霍霍向自己围杀过来,藏霸将手中八角灯笼锤左右需晃,伴随着咔咔几声轻响,又有十余人被锋利无匹的透甲锥前后贯穿,死尸坠地。 就在众军惶恐退后之时,一名羌军校尉催马抡斧越众而出。 “弟兄们,这小子的暗器快用光了,大家伙儿一快上,把他剁成肉泥。” 在他的鼓动下,又有七八人催马助战,藏霸见状故技重施,然而这次却只有三人应声落马,其余人等毫发无伤。 “哈哈哈哈,这小子的暗器果然没有了,大家伙儿一快上,剁了他喂狗。” 话音未落,那带头的校尉一马当先,来到藏霸面前抡斧便剁。 藏霸将两柄巨锤十字交叉往上相迎,半空中就听当的一声巨响,车轮大斧的斧刃正剁在精铁锻造的锤柄上,强大的力道震得那名校尉双臂酥麻,胸口发闷,就连呼吸都情不自禁的为之一滞,手中大斧更是不受控制的高高弹起。 看到藏霸举双锤迎敌,旁边一人觉得有机可乘,当即大刀疾闪砍向他的脖颈。 眼见刀光袭来,藏霸双锤下摆的同时顺势低头,隐约间就听喀的一声脆响,一道精光快似电闪,在对面羌将的咽喉处留下一个枣核大的血窟窿。咣当,大斧坠地,死尸落马。 与此同时,藏霸手中原本下摆的巨锤猛然斜挑,锤头前半尺长的尖刺从那使刀之人的肋下狠狠划过,霎时间,鲜血喷涌,内脏混合着血水散落一地。 看到这地狱般的惨境,其余几人纷纷踅马避让,又一次将藏霸孤立在包围圈正中。 夕阳斜照,藏霸傲然马上,藐视群敌。 “奶奶个熊滴!老子就是个扎手的刺猬,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放马来战。” 面对藏霸充满杀意的眼神,四周羌军心惊胆寒,就连胯下战马也都躁动不安的缓步倒退。 “嘶咴儿咴儿”。 先是突如其来的一声马嘶打破僵局,紧接着一把长刀恍若一团耀眼夺目的光斑,在众多羌军之间绽放出朵朵红梅。 “二将军,随我来。” 话音未落,就见杨承志人影一闪,好似发怒的狂狮从包围圈外悍然杀入,又马不停蹄的向对面狠命杀出。眼前一员羌将刚要挥刀拦阻,就听杨承志一声怒吼,大刀去势如电,竟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在杨承志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下,羌军阵势登时大乱,藏霸趁机猛提丝缰,紧随杨承志往前冲杀。 混乱之中,两人全然不知身在何处,只是一味狠砍猛冲,或许是天意使然,他们误打误撞间竟与薛礼、铁牛相会一处。 “老大,憨憨,你们怎么样?受伤没有?” “放心吧!老二,俺们没事。” “老将军,您受伤了?” 杨承志闻言淡淡扫了一眼腿上的刀伤,朗声说道:“放心吧!薛将军,这点小伤还奈何不了老夫,只是眼下天色已晚,我们不知该往何处突围?” 就在薛礼茫然四顾之际,忽见东南方不远处窜起一条火龙,摇头摆尾向着他们所在之处急速扑来。 “呦呵!这帮孙子又鼓捣的啥幺蛾子?” 铁牛话音未落,忽觉肩头猛地吃痛,原来是有人趁他分心,狠狠给了他一家伙。 “哎呀!好小子,看打。” 别看铁牛左肩被长枪贯穿,不能发力,但是那条铁扁担在他单手之中依然快捷如风,运转自如。 半空中就听啪的一声闷响,那偷袭他的羌将头骨粉碎,无头尸身斜斜飞出四五丈远,如同破口袋般轻飘飘落地。 这时,那条在暗夜中尽情肆虐的火龙已经窜到薛礼等人面前,原来是数十辆载满柴草的大车,被人点燃后连成一串,车檐上的健卒虽然被熊熊大火炙烤得须发皆焦,但是脸上却毫无惧色。 “将军,快走,梁主簿已在南门外领军接应。” 眼见驾车冲撞敌军的健卒全身被火舌舔舐,薛礼等人虎目含泪,他们心中虽然百般不甘,却也知道眼下绝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否则这些悍不畏死的勇士就白白牺牲了。 “走!” 跳跃的火光里,薛礼怒吼一声,胯下战马撒开四蹄,沿着火龙撞开的豁口电射而去,杨承志与藏霸紧随其后,闯出重围。 远处山坡上,张俊臣目睹这一幕,只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他懊恼的攥紧双拳,失声咆哮道:“传我命令,连夜强攻,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明天日出之前务必拿下北平城。” 随着他一声令下,满目疮痍的城池前顷刻间战火纷飞,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