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天已经这般晚了,让兄弟们进城安歇吧!” 眼见藏霸拖着疲惫的步伐越走越近,薛礼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传本将军将令,所有人即刻动身,连夜返回北平城。” “啥?” “大哥,您没事吧!兄弟们刚刚血战一场,累都要累死了,哪里还有力气赶路哇!” 面对藏霸惊诧莫名的眼神,薛礼脸色微沉,一字一顿的迫问道:“怎么?莫非你想带头违抗将令?” 藏霸闻言正要辩解,就听杨承志在旁接口道:“薛将军,非是二将军有意抗命,而是众军血战过后,实在没有余力再连夜登程。” 虽然明知杨承志口中说的都是实情,但是薛礼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面容严肃地催促众人马上起身。 “薛将军,如果我军现在退回北平城,那么将士们先前的努力岂不付诸东流,我们脚下这大好河山岂不又要拱手与贼,这恐怕有悖陛下所托,有负苍生所望。” 薛礼闻言看了看杨承志,深吸一口气道:“杨郡守,小子此举实属无奈,今日之战您也是亲历者,羌人精骑尤擅奔袭,来去如风,如果我军继续停留在此,难免不被羌骑袭扰,到那时战之难胜,避之不及,一旦敌军后续人马大举压上,如之奈何?” 薛礼言毕,四周众将同时惊觉,杨承志一边点头,一边感慨道:“薛将军年少老成,明察秋毫,老夫自愧不如。” 黎明时分,寒风肆虐。薛礼等将分散在军卒之间,不断催促众人加速急行。 “大哥,还有不到三十里,我们就能返回北平城了,等进城之后,我可得找个舒服所在,足足睡它个三天三夜。” 薛礼闻言,扭头看了看身边强打精神的队伍,缓声说道:“是啊!兄弟们都太累了,是该好好歇歇了。” 话音未落,忽听身后蹄声急促,探马惊魂。 “报,启禀将军,在我军后方十里发现羌人轻骑踪迹。” “奶奶个熊滴,这帮狼崽子还真的贴上来了。” “大哥,我们咋办?” 面对藏霸充满杀意的眼神,薛礼缓缓摇了摇头。 “二弟稍安勿躁,以步卒对战骑兵本来就胜算渺茫,更何况我军眼下疲惫不堪,绝不可逞一时之勇。” “这样,你马上通知杨郡守,让他带着步卒加速回城坚守待敌,无论身后战事如何都不许回头援手。” “大哥,那你呢?” 在藏霸紧张的注视下,薛礼胸有成竹道:“据此二里便是小津桥,那里是通往北平的必经之路,为兄领我部骑兵在此设伏阻敌,力保杨郡守引军平安入城。” 藏霸闻言,斩钉截铁道:“大哥,我留下帮你。” “也好。” 不等薛礼把话说完,就见铁牛突然从路旁闪身而出。 “等会儿,还有俺呢!奶奶个熊滴!得亏俺刚才在树坑里拉屎,要不就让你俩把俺给抛下了。” 看到铁牛一副气鼓鼓的可笑模样,薛礼紧绷的心弦微微放缓,他伸双手扶住两个兄弟的肩膀,郑重说道:“好,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今日我们兄弟便让那些羌人见识一下中原男儿的气概。” 在阵阵嘶吼的北风中,天光渐渐破晓,极目远望淡青色的幕布上仍然镶嵌着几颗残星。 “嘶咴儿咴儿”。 随着此起彼伏的嘶鸣声入耳,北许轻骑在孟津河畔止住铁蹄,霎时间,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报,启禀将军,桥对面有三员战将阻住我军去路。” “哦?本将军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目中无人。”费庭彪一提丝缰纵马上前, “哈哈哈,原来是费将军,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费庭彪闻言只觉耳熟,等他凝神细瞧,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你,你,你是薛白虎!” “不错,正是,薛礼在此等你多时。”薛礼言毕,将手中虎头啸天锤左右一分,犹如天神降世,威风凛凛。 看到薛礼拉开架势,费庭彪紧张得喉头抖动,连连吞咽口水。 在他身旁有一偏将,姓古名泰,自幼气力过人,号称白羌第一力士。 对于薛礼在两羌的威名,他虽也早有耳闻,但是在他心里却丝毫不以为然,此刻,他见薛礼气焰如此嚣张,当时便火往上撞,猛然操起一对虬龙棒,高声叫道:“姓薛的,别人怕你,我古泰可不怕你,看打。” 话音未落,一对精铁锻造的虬龙棒好似泰山压顶,砸向薛礼顶上天灵。 眼见对方来势汹汹,薛礼微微一笑,晃动虎头啸天锤往上相迎。 “当、当,嗖、嗖,喀、喀。” 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重达百余斤的铁棒相继飞出,将十余丈外的冰面砸出两道深深的凹坑。 “哎呀!” 就在古泰看着被震裂的虎口怔怔发呆时,薛礼双锤分而复合,一招双风贯耳正砸在他的左右太阳穴上。 “砰。” 众目睽睽之下,就见古泰硕大的头颅爆出一团血雾,随后无头尸身栽落马下。 古泰惨死,众军皆惧,看到手下人不自觉的连连后退,费庭彪猛地抡起大刀将身旁一人拦腰砍断。 “所有人都听着,畏敌不前者,这就是下场。” “薛白虎再厉害也不过才三个人,而我们却有五千铁骑,就算一人一泡尿也能淹死他们,有什么可怕的?” 在费庭彪的淫威压迫下,众羌骑虽然止住退后的脚步,却再无一人胆敢上前交战。 眼见于此,费庭彪大手一挥,高声说道:“所有人下马,踏冰过河。” 随着他一声令下,靠近河岸的羌骑纷纷下马,拉着马缰小心翼翼踩上铜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