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认消息无误后,刘鲲与众将商议由刘鹏代替他前往城外十里亭接驾。 阳光照耀下,长亭古道银装素裹,精兵强将铠甲鲜明,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天子仪仗缓缓而至。 “末将刘鹏领军接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淳闻言凝目观瞧,只见刘鹏虽然未着盔甲却英气逼人,与初见之时的青涩少年不可同日而语。 “刘将军免礼,听说你前几日被毒箭所伤,现在伤情如何?” “多谢陛下惦念,托天子鸿福庇佑,末将只是伤了皮肉,眼下已无大碍。” “好,无事就好。” 赵淳言毕,目光微扫,口中淡淡问道:“朕先前派李林晓谕衡臣接驾,不知他人现在何处?” 天子此言出口,四周一片静寂,刘鹏强忍悲痛再次屈膝跪地。 “陛下恕罪,昨夜萧天左领军偷袭关城,家兄于乱军之中身负两箭,如今重伤昏迷,生死难料。” “什么?” 惊闻噩耗,赵淳脸色大变,他一边催动座下逍遥马,一边对刘鹏急声吼道:“元良,头前带路,朕要即刻见到衡臣。” 眼见天子神情急迫不似做假,众将心中大感安慰,跟着赵淳飞马回城。 “衡臣,衡臣。” 人未到声先至,不等天子入内,刘鲲便听到了赵淳急切地呼唤,就在他心生愧意的时候,苏蕊快步上前为他掖了掖被角,这时赵淳推门而入。 “民女萧雅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萧雅双眼涨红的跪在自己面前,赵淳禁不住大感意外。 “雨凝?你怎么会在这?” 面对天子垂问,萧雅满面羞涩低头不语,跪在一旁的萧林连忙接口道:“陛下有所不知,侯爷辞世前已经将小姐的终身大事托付给刘将军。” “哦?” 赵淳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恍然点了点头,紧接着他目光闪动,看向背对自己悉心照顾刘鲲的苏蕊。 “苏医师,衡臣伤势如何?” “回陛下,刘将军身中两箭,一处伤在左肩,一处伤在后背,后背所伤虽然深入血肉,但是偏离脏腑,并无大碍,可是左肩这处箭伤却离心脏不及三分,非常险恶,刘将军从昨夜一直昏迷到现在,情势不容乐观。” “竟然如此严重?” 赵淳一边说一边快步上前,想要亲自验看伤情,就在这时忽听门外嘈杂一片。 “怎么回事?” 听到天子声音不悦,陪同在侧的萧广连忙出去查问,片刻之后,萧广躬身返回。 “回禀陛下,武胜将军携安南夫人亲缚二子前来请罪。” “常胜?他和郡主成亲刚刚一年有余,哪来的两个孩子?还请罪?请什么罪?” 赵淳返身退后,倒背双手道:“宣他们进来。” “喏。” 时间不大,常胜和郡主推搡着被五花大绑的藏霸和铁牛入内见驾。 “末将………。” 不等常胜和郡主上前见礼,赵淳连忙打断道:“好了,好了,二位爱卿不必多礼,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常胜闻言大嘴一咧,趴在地上悲声大放。 “陛下呀!都怪俺教子无方啊!这俩小兔崽子背着大人殴打上差,以小犯上,简直是狗胆包天岂有此理,目无法纪不知死活,实在是可恶透顶,死不足惜,俺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俩小子剁了给陛下出气。” 眼见常胜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赵淳轻咳一声,插言道:“听爱卿的意思,就是他们俩打了李林和一众骁骑卫?” 天子话音未落,就听半空中惊雷炸响。 “不是俺们俩,就是俺一个人干的,和俺二哥没啥关系,实话告诉你,人是俺打的,那块破布头也是俺撕的,要杀要剐随便,不过你要是敢难为俺爹俺娘,铁牛可不答应。” 常胜见铁牛突如其来这嗓子,吓得赵淳一个激灵,连忙跳起来骂道:“奶奶个熊滴,小兔崽子你还嫌祸惹得不够大吗?你棍扫徒隶海,砸死费庭龙,震毙察力赫,截杀耶萨奇,那打的都是敌人,大敌,死敌,那是有功,这次你胖揍李林和骁骑卫,那打的可都是自己人,他们再不是东西,那也代表的是陛下,是天子,你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爹娘吗?” “爹,你别生气,以后俺再也不打架了,俺知道错了。” “好,好,好孩子,好孩子。” 看到常胜和铁牛抱在一起哇哇大哭,赵淳心中虽恼,可是却不知这脾气到底该向谁发。 “陛下,我这兄弟天生痴傻,言语行为异于常人,求陛下看在他往日军功的份上,天恩浩荡饶他不死。” 赵淳正在烦闷,忽见一员小将跪下求情,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只见此人面白如玉,唇似丹朱,银盔银甲,外罩白袍,活脱脱银娃娃一样,看着就那么招人喜欢。 “你是何人?” “回陛下,末将是武胜将军的螟蛉之子薛礼。” “薛礼?” 赵淳对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只是一时半刻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这时,萧广在旁轻声提醒道:“陛下,莫非他就是金锤震皇城,单骑救二帅,被国丈大人盛赞麒麟异种,白虎降世的薛礼,薛朝贵。” 天子闻言频频点头,再看薛礼的目光充满欣喜。 “哈哈哈,常爱卿好福气呀!你这三个儿子个个都是少年英雄,可用之才呦!” “好什么好,眼看就要被人弄死俩了,还有什么可美的!” 对于郡主充满怨气的牢骚,赵淳仿佛充耳未闻,他笑眯眯的走到两位小英雄面前,示意常胜给藏霸和铁牛松绑。 然而常胜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他猛地扑到赵淳脚下,哇哇大哭道:“陛下开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