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启禀将军,柔然退兵了。” 德古闻言与众人对视一眼,满脸难以置信。 “再探再报。” 打发走哨探后,德古扭头对常胜道:“二弟,你和弟妹还有五弟留在此处,我和傅将军出城察看一番,以防萧天左使诈。” “好,恁俩多加小心。” 德古和傅恒前脚刚刚出城,随后便有内侍李林带着三十骁骑卫打马来到城边。 “站住,什么人?” 听到军卒喝问,李林眯着眼撇着嘴捏着鼻子傲然道:“平西府大都护刘鲲何在?让他前来接旨。” 城上值守的藏霸闻声往城下看了看,然后吩咐众军小心戒备,他则只身来到城门所在。 “这位上差,我三叔昨夜受了箭伤,如今行动不便不能前来,可否由末将代为接旨。” 李林闻言满眼不屑的看了看面前这个小黑胖子,口中不耐烦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天子圣旨岂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接的吗?刘鲲在哪呢?” “哼!别说是他受了箭伤,就算是死了埋了,也得把尸体给本官刨出来抬到这。” 李林这番话出口,可把小英雄给气坏了,他咬着后槽牙瞪了对方一眼扭头离去。 眼见藏霸前去报信,李林端坐马鞍趾高气扬静等刘鲲列队出迎,可是等了许久,城中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城门开处寒风凛冽刺骨,随风飞舞的雪花打着旋儿钻进李林的衣领,冻得他激灵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人,我们已经在此等了小半个时辰,即便刘鲲行动不便也该到了,刚才那个小黑胖子该不会故意把我们晾在这喝西北风吧!” 李林闻言把眼一瞪,扯着公鸭嗓声嘶力竭的嘶吼道:“他敢,怠慢上差他有几个脑袋。” 正在两人说话的间隙,忽见不远处晃晃悠悠走来一个黑塔般的壮汉。 “呔,你们是干啥的?” 突如其来的一声闷雷吓得李林心头一紧,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铁牛见这些人面生得很,三步两步窜到近前,手中铁扁担往上一扬,指着李林的鼻子问道:“唉!说你呢!干嘛的?” “大胆,这位是前来宣旨的李大人,还不退下。” “选纸?选啥纸?俺们这嘎达打仗呢,不选纸,该干啥干啥去,走,走,走。” 那些骁骑卫久居皇城,何曾被人如此呵斥,当下心头火起围拢上来。 “呦呵!想打架呀!我去你的吧!” 别看铁牛脑筋不大灵光,但是要说打架他可是内行,眼看对面人多势众,傻英雄干脆先下手为强,当即抡圆了铁扁担上下横扫,不过片刻功夫便被他放倒十七八个。 “反了,反了,我可是………。” 不等李林把话说完,铁牛跳起来就是一扁担。 “老子管你是谁,你爱是谁是谁。” 铁牛说着话对准李林的屁股就是一脚,嘴上骂骂咧咧道:“奶奶个熊滴,就你小子敢咒俺三叔死是不?俺让你满嘴喷粪,不就是张纸吗?有啥了不起的,还不让俺二哥接,谁稀罕是咋滴!” 满腹怨气的铁牛对李林连踢带打仍不解气,到最后一把扯过圣旨嘿嘿笑道:“奶奶个熊滴,这就是剩纸吧!俺先看看这上边都写了点啥。” 铁牛一边说一边吐了口唾沫将黄封撕掉,随后把圣旨打开观瞧,可是他横看竖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得恼羞成怒。 “喀哧。” “扯淡,这是纸吗?这明明就是块破布,写的这是啥呀?乌漆麻黑的比鬼画符还磕碜,给你留着擦屁股吧!” 李林接过被铁牛撕成两半的圣旨,吓得全身筛糠抖个不停。 “都瞅俺干啥?滚。” 这一声吼仿佛晴天霹雳,惊得四周的骁骑卫如梦方醒,他们七手八脚的搀起伤者,陪同李林惶惶逃离。 “傅将军,你看那是不是铁牛,大冷的天这小子站在风口傻乐什么呢?” 傅恒闻言凝目观瞧,心中同样充满好奇。 “哎!铁牛,干嘛呢你?” 铁牛闻声扭头,只见德古和傅恒满脸笑意越走越近。 “哦!大伯呀!刚才有几个不会说话的混蛋被俺给打发了,奶奶个熊滴,敢咒俺三叔,下次再让俺遇到,非把他满口牙全都掰下来不可。” 傅恒闻言与德古对视一眼,凑到铁牛跟前笑眯眯道:“什么人把我们铁牛气成这样,快跟我们俩说说。” 在傅恒的套问下,不消片刻便将整件事弄了个水落石出。 “铁牛哇铁牛,你这次可惹了大祸了,殴打上差,撕毁圣旨,哪一样都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嘿嘿嘿,大伯,啥叫猪酒足,俺就知道猪肘子,那家伙烀的烂糊的老香了。” 傅恒看了看满脸憨笑的铁牛,又瞅了瞅头大如斗的德古,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都护府内,刘鲲趴卧在病榻上,苏蕊轻捻金针为他止血止痛,萧雅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汗水,金华夫人则远远的站在一旁,玩味注视着刘鲲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不好了,老三,出大事了。” 随着常胜急迫的声音响起,刘鲲猛的睁开了眼睛,口中追问道:“怎么了?” “你醒了?” 听到苏蕊和萧雅异口同声的惊叫,远处金华夫人强压笑意淡淡调侃道:“他早就醒了,美人在侧谁不愿意多享受一会儿温存。哼!伊莎说的一点都没错,凡是看上去忠厚老实的家伙,大多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刘鲲闻言尴尬的张了张嘴,红着脸没有辩驳。 “哎呀!嫂夫人呐!这都火燎腚沟子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老三呐!他是这么回事。” 当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