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返回营垒后,心情都很沉重,刘鲲一直守在弟弟身旁悉心照料。 “将军,傅恒无能,没有找到凶手的踪迹。” “三叔,我们将方圆十里寻了个遍,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看到三人懊恼自责的神情,刘鲲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无妨,你们也累了一天,快些休息去吧!” 等三人离开后,刘鲲望着天边的一弯冷月心事重重。 清冷如霜的月色下,齐云山大寨觥筹交错,灯火通明。 “大哥,这次岳霖总算是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那刘鹏身中奇毒必死无疑。” 房世宫闻言微微点头,不过还是心有不甘的叹息道:“只可惜没能伤了刘鲲那个为虎作伥的败类。” “爹,您放心,早晚我都会杀了刘鲲,为先帝报仇雪恨。” “好,当年刘洪弑主投敌,连未满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今日我们杀他两个儿子也算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房世宫话音未落,忽有喽啰兵入内来报,言称有神秘人飞箭传书。 房世宫闻言眉头微皱,他谨慎接过喽啰兵递上来的书信小心展开,随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房世宫神情大变。 “爹,怎么了?” 面对房骏紧张的询问,房世宫淡淡回应道:“没什么?有一故人约为父山下松林见面。” “故人?藏头露尾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爹,孩儿带人陪您一块去。” “对,大哥,让岳霖多带几个弟兄去。” 眼见众人起身离座跃跃欲试,房世宫将手一摆,镇定说道:“不必,此人与老夫相交多年,绝不会对我不利。” 房世宫说完,又不放心的看了看儿子房骏,再次叮嘱道:“岳霖,你和诸位叔伯安心在此等候,为父去去便回。” “可是。” “嗯?” 眼见父亲面露不悦,房骏赶忙低头退到一旁,随后目送父亲快步离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房世宫面色铁青大步入内,不等众人询问情况,就见他来到房骏面前抡圆了巴掌。 “啪。” 突如其来的大嘴巴打得房骏晕头转向,身子一趔趄险些跌倒。 “大哥,您这是干什么?怎么了这是?” 面对满脸震惊的义弟庞云,房世宫强压怒火对房骏吼道:“小畜生,随我进来。” 言毕,余怒未消的房世宫撇下众人直奔后宅,不明所以的房骏捂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脸紧随其后。 等父子二人离开后,留在聚义厅中的大小头目议论纷纷。 隔日天明,房世宫传下话来,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离开齐云山大寨,违令者,斩。 深秋的阳光明晃刺眼,一个消瘦的人影轻轻掀开营帐,散落遍地金光。 “大少爷,二少爷情形如何?” 刘鲲闻声抬头,只见三叔满脸疲惫,本就皱纹堆积的面容愈加苍老。 “还是老样子,浑身烫的厉害,三叔,您老又是煎药又是烧水忙碌了一整夜,辛苦您了。” 听到刘鲲如此说,三叔连忙摇头摆手道:“大少爷这是哪里的话,都怪老奴无用,二少爷伤成这般模样,老奴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三叔言毕,忽然精神一振,满含希望的说道:“哦!对了,黄都护说他认识一位隐医,已经连夜去请了。” 三叔话音未落,就听常胜在旁低声嘟囔道:“哼!十几个医官都束手无策,姓黄的请来这位……。” 不等常胜把话说完,德古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少说两句。 “多一个人诊治,就多一分希望,或许这位隐医真的是世外高人也说不定,再说四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对对对,大哥说的对,别听俺胡咧咧,俺就是看老四受罪心里着急,嘴上没个把门的。” 常胜说完,营帐中一片静寂,每个人都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苍天有眼,保佑刘鹏化险为夷。 经过一天煎熬的等待,黄昏时分,黄安终于返回营垒,刘鲲等人闻讯出帐相迎。 只见对面走来一位老翁,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仙风道骨异于常人,在他身旁黄安亦步亦趋笑脸相陪。 “为了舍弟劳烦老仙翁玉趾亲临,刘鲲感激不尽。” 眼见刘鲲带着众人笑脸相向,那老翁微抬眼皮淡淡的哼了一声算作应答。 “呔,你这老头儿好不通情理,俺三弟好言好语和你说话,你装啥大尾巴狼。” 黄安见常胜动怒,连忙上前陪笑道:“常将军稍安勿躁,沈老醉心医道少与人言,还望将军多多包涵。” “哼!檀香木雕的菩萨,瞅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至于灵不灵嘛鬼才知道。” 沈老闻言撩眼皮撇了一眼常胜没有理会,径直走入营帐之中。 “沈老,舍弟被毒箭所伤。” “老夫知道。” “他从昨天下午就神智不清,周身滚烫。” “老夫知道。” “他………。” 这次不等刘鲲把话说完,沈老忽然暴躁的打断道:“我说你还有完没完,老夫眼睛又不瞎,难道我自己不会看呐!” “唉!老头,既然你会看,你说说俺们老四中的是啥毒?” “老夫不知道。” “哎呀呵,奶奶个熊滴,连中的是啥毒都不知道,你他娘的咋治,老帮子你逗俺们玩呢?” 眼见常胜丑脸扭曲,双目喷火,沈老毫不示弱的瞪眼回呛道:“你治我治?想不想治?不治我可走了。” “想治。” “想治?好,想治就听我的,烧水去。” “啊?” 看到常胜站在原地发愣,沈老抬腿就是一脚。 “想治还不赶紧的。” 等把常胜打发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