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下,将军府灯火通明,等众将就坐之后,和硕率先举杯敬酒。 就在他刚刚举起酒杯,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忽听刘鲲戏虐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和将军,你这酒怕是不对吧!” 刘鲲此言出口,和硕脸上当时色变,不过他马上惊觉,干笑着掩饰道:“刘将军说笑了,这酒可是末将特意花高价买来的陈年佳酿,怎么?有问题吗?” “哈哈哈,原来如此,不过观其色闻其香,这酒可是地地道道的女儿红,以此等佳酿招待我们这些武夫岂不是暴殄天物。” 刘鲲言毕,和硕爽朗笑道:“刘将军好风趣啊,各位将军凯旋而归,区区薄酒不成敬意,两位元帅请,诸位将军请。” 眼看和硕将酒杯高高举起,在场众人却无人附和,刚刚那一幕,虽然和硕掩饰得很好,可是今日到此的哪一个不是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老将,如今众人心中生疑,纷纷将目光投向刘鲲,看他如何应对。 “多谢和将军美意,不过刘鲲军务在身不便饮酒,还请和将军见谅。” 随着刘鲲话音落地,和硕脸上表情即尴尬又懊恼,就在他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的时候,忽然发现心腹管家和杰在门外对他连使眼色。 “和杰,本将军今日招待贵客,你在门外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启禀将军,方才接到城门守正急报,有一个拿着铁扁担的黑大个在城门处闹事伤人。” “什么?岂有此理,待本将军亲自去看。” 说着话,和硕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便要离开大厅。 “哎!和将军且慢,众将应约而来,您这位东家却要走,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哇!” 眼看刘鲲跨步上前阻住去路,和硕干笑着回应道:“城防大事马虎不得,末将去去就回。” “哎!区区小事何劳将军大驾,元良,你去看看是什么人如此不知好歹,搅扰了诸位将军的雅兴。” “喏。” 刘鹏答应一声便要起身离座,这时就见和硕脸色一沉,恨声说道:“刘鲲,你别欺人太甚,就算你看穿本将军的意图那又如何?今天你们这些人一个也休想离开。” 随着和硕狂言出口,早已埋伏好的弓弩手从府中各处蜂拥而至,紧接着府门关闭,上拴落锁。 “和硕,你好大的狗胆,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听到周柏豪的怒声喝问,和硕微微冷笑道:“是又如何?只可惜老天无眼,让你这匹夫接二连三逃过杀劫。” “找死。” 不等周柏豪动手,早有偏将数人上前,意欲擒杀和硕。 就在他们起身离座的瞬间,和硕身子往后一窜,撞开墙壁上的暗门,逃之夭夭。 嗖嗖嗖,嗖嗖嗖,眼看漫天箭雨呼啸而至,众将急忙踹翻桌椅藏身躲避。 府门之外,薛礼和藏霸听到咣当一声大门落锁,心知不妙,不等两人有所动作,就见黑暗中杀出上千名军卒,这些人凶神恶煞一般围攻上来。 “二弟,你拖延一阵,待我去砸开府门,救众将军脱困。” 言毕,薛礼一催坐骑冲进门楼,星空下就听咚咚两声闷雷炸响,紧接着轰隆隆烟尘四起,厚重的府门竟被薛礼两锤击得粉碎。 院落中,弓弩手们正在放箭,忽然身后惊天动地,尘土飞杨。 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功夫,一员小将跨马抡锤杀到近前,眨眼之间,这些人抛下十几具尸体后四散奔逃。 “两位元帅,诸位将军,战马就在门外,快跟我走。” 趁着混乱,众将鱼贯而出,只见府门外藏霸单人独骑左右奔杀,但凡巨锤所指之处,必然会有一片军卒应声倒地哀嚎不止,其余众军心中惊惧,纷纷退后不敢上前。 “诸位将军快上马,城门处有人接应。” 众将闻言心中大喜,各自搬鞍认蹬飞身上马,保护着两位元帅往城门处杀去。 藏霸见大家都平安脱险,虚晃一锤踅马退走,那些军卒见状随后追杀。 周柏豪和郑文虎带人来到城门处,只见傻英雄铁牛正抡着大扁担和守门军卒打在一处,众将急忙催动战马上前助战,等和硕带着手下心腹赶到,众将早已闯出关城脱离险地。 和硕无奈只好收起吊桥,关闭城门,意图凭借险关地势阻挡大军去路。 等返回营盘后,周柏豪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元帅,和硕狼子野心谋逆犯上,待末将领兵杀进城去,擒杀此獠。” 听到手下大将王麟战意昂扬,周柏豪淡淡的摇了摇头。 “文鸳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言毕,周柏豪面沉似水看向刘鲲。 “刘将军,你是如何得知和硕图谋不轨?” 面对周柏豪冷冽的眼神,刘鲲神色淡然,将自己的猜测据实相告,众将听完他的分析后方始恍然大悟。 “刘将军,据你所说和硕应该早有异心,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择现在动手,眼下拓拔俊已死,拔突北逃,他此时谋逆无异于自寻死路,以本帅对和硕的了解,他绝不是莽撞无谋之辈。” “元帅所言甚是,和硕谋逆必然早有准备,末将担心新君继位,人心不稳,荣亲王一党很可能会趁皇城空虚兴风作浪,如果这个和硕也与荣亲王早有瓜葛,那么此时皇城只怕危在旦夕。” 刘鲲言毕,众将皆惊,两位元帅对视一眼,都觉得刘鲲所虑不无道理。 当夜,周柏豪令大军连夜攻城,怎奈和硕早有防备,城上守军利用险关地势负隅顽抗,数万大军从午夜攻到天明,毫无建树。 日上三竿,周柏豪无奈撤兵,等众军歇息一夜后继续强攻。 连攻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