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潮湿的地牢里,苏云一边愤怒的拍打铁门,一边暗恨自己没用,就在他悔恨莫及的时候,忽然听见角落中传来微弱的呻吟。 嗯?难道这里还关着别人? 苏云想到此处,小心翼翼的来到牢房一角,只见粘哒哒的乱草丛中侧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人。 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背影,苏云低声问道:“你~~你~你是。” 或许是听出了苏云的声音,那个背影猛的翻过身来,这一下仿佛用掉了他全身力气,痛苦的喘息声轻轻响起。 借着远处跳动的火光,两人四目相对,等苏云看清那人的相貌,不禁大声悲呼道:“萧大哥。” 萧安闻声艰难的蠕动着双唇却已经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只有两行血泪顺着他青紫的眼眶嘀嗒落下。 “大哥。” 看到眼前之人的惨状,苏云很难想象不久前还和自己并肩作战的萧安,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昏暗的地牢中,苏云只能轻轻将萧安滚烫的身体抱在怀里,试图让他好过一些。 嫖姚何日破重围,秋草深来战马肥。 大军凯旋归来,沿途关隘纷纷张灯结彩,百姓们人头攒动夹道相迎。 “哥,这几天大家都很高兴,你怎么不爱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刘鲲闻言淡淡笑道:“没什么!前面就要到北潼关了吧!” “嗯,按大军行进的速度不用天黑就能到达关城。” “元良,你还记得远处那片荒地吗?” 刘鹏顺着哥哥手指的方向望去,有些黯然的说道:“记得,那里是咱们火烧赫连渤的地方。” 刘鹏说完也和哥哥一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当日发生的一切如今历历在目,夜取三关后的豪言壮语,言犹在耳,可是有多少兄弟睡下后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黄昏时分,大军来到北潼关城下,和硕领着大小将官列队相迎。 一番寒暄过后,和硕请两位元帅和一众将军入城赴宴,至于众多军卒则在城外安营扎寨,杀猪宰羊犒赏三军。 接到请柬后,刘鲲将众兄弟和薛礼、藏霸、铁牛三位小英雄唤入营帐。 “老三,咋滴了?你把大家伙叫到一起出啥事了?” 此刻不止常胜心中嘀咕,其余众人也是一头雾水,大家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刘鲲脸上。 “各位想必都收到和硕的请柬了吧。” 不等别人开口,铁牛用肩膀蹭了一下身旁的藏霸,哑着嗓子低声问道:“二哥,啥是请柬,咋没人给俺呢?” 藏霸闻言存心打趣道:“请柬就是饭票,人家大概是嫌弃你太能吃,所以没给你。” 铁牛一听当时就火了,满脸不高兴的嘟囔道:“俺能吃是不假,但是俺也能打呀!狗日的,他凭啥不给俺饭票。” 刘鲲看着铁牛憨态可掬的模样微微笑道:“他不请你,我请你,等会儿你和薛礼、藏霸一块儿随我入城。” “太好了,还是三叔最疼俺。” 就在大家被铁牛逗得哈哈大笑时,傅恒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莫非将军是对和硕放心不下?” 傅恒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表情严肃,静等刘鲲下文。 “不错,和硕其人心思缜密,我们之所以能够初战告捷,他事先搜集的战报至关重要,可是大家想过没有,为什么徒隶三兄弟和铁甲狼骑这样一支战力强横的队伍在战报中却只字未提,以至于初次交手我们便损兵折将吃了个大亏。” 听到刘鲲提出的疑问,众人微微点头,紧接着刘鲲又继续说道:“还有粮道被焚一事也疑点重重,按照大元帅所言,运粮路线极为隐秘,就算拓拔俊散出大量骑兵侦查,最终侥幸找到了粮道的确切位置,可是这一去一回,再到拓拔俊领军往来奔袭都需要时间,而我们从天荡关出发直到两军决战也才不过半个月光景,如果单单用运气二字解释,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将军的意思是有人通敌卖国,预先将粮道的路线泄露给拓拔俊。” “不错,虽然我也不想如此猜疑,可是除了这样,又实在想不出其他解释。”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之时,常胜揉着鼻子傻傻问道:“俺不明白,粮道遇袭与和硕有啥关系?他当时可是在千里之外呀!” 还没等刘鲲开口,就听郡主鄙夷的嘲讽道:“笨蛋,老娘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蠢货,从拒北城发来的粮草都是经和硕之手转运,就连运粮的军卒都是北潼关的人,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郡主越说越气,最后大手一扒拉常胜的脑袋,愤怒咆哮道:“你肩膀上扛这个大肉球光是为了显个的,是吗?”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 看到常胜畏缩的神情,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假装没看见将头扭向别处。 “三叔,你带铁牛进城真是为了吃饭吗?” 听到此时,傻英雄也发觉不对,两只大眼睛里全是问号。 “哈哈哈,当然,不过在吃饭之前你还得帮三叔个忙。” 入夜之后,众将应约赴宴,将军府中霓虹璀璨热闹非凡。 府门之外,薛礼和藏霸一边一个看守着诸位将军的马匹兵刃。 “两位小将军,小人把马匹牵到后院去吧,那里有上好的草料。” “不必,喂过了,不饿。” “哦!两位小将军一路辛苦,我家主人已经在跨院备好酒菜,请两位小英雄移步,稍事休息。” “不必,吃过了,不累。” 那管家模样的人见薛礼和藏霸油盐不进,说什么也不离开马匹半步,不由得双眉紧皱,暗自气恼!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