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拓拔俊返回陇峪关后羞恼交加,当即找来斥侯尉朴瓒,厉声呵斥道:“你谎报军情,陷大军于险地,该当何罪?” 朴瓒闻言又惊又惧,一边向上叩头,一边连喊冤枉。 “哼!你不是言之凿凿郑文虎大军未至吗?那赤峰口中的伏兵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拓拔俊越说越气,到最后猛然一拍帅案,怒声吼道:“来人,推出去砍了。” 有军卒闻声上前将朴瓒绳捆索绑推出帅堂,时间不大,人头呈上。 掌灯时分,分派出去的斥侯再次传来消息,郑文虎大军齐至赤峰关,刘鲲帐前不只有三千先锋营,还有三千靖边营旧部暗中随行。 拓拔俊看罢战报久久无言,盏茶之后,他才低声吩咐道:“来呀!将朴瓒尸首缝合,择地厚葬。” 隔日清晨,拓拔俊还未起身就听关城外战鼓雷鸣,紧接着有亲兵来报,刘鲲率军前来搦战。 拓拔俊闻言怒不可遏,当即顶盔贯甲点兵出战。 陇峪关下,拓拔俊领军三万摆下一字长蛇阵,单等刘鲲上前交锋。 刘鲲见对面阵势严整,不由得心中暗道:这拓拔俊不愧是羌部统帅,观其排兵布阵确有过人之处,若非他昨日焦躁轻敌,想要胜他恐非易事。 “老三,今天俺来打这头阵。” “也好,二哥多加小心。” 刘鲲话音未落,常胜一提丝缰,战马窜出直奔沙场。 “呔,常爷爷在此,谁敢来战?” 就在常胜耀武扬威之际,从对面冲出一匹青鬃马,马上一员黑脸将,看个头比常胜还要稍猛一些。 “来将何人?通名受死。” 那黑脸将听到常胜喝问,应声答道:“征南元帅帐前副都统………”。 不等对方报完名姓,常胜手中合扇板门刀猝然抡起。 “砍脑壳。” 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吼,吓得那黑脸将一个激灵,眼见刀光劈下,他连忙用手中的三股托天叉往上相迎。 哪知道不等两下兵刃相交,常胜猛然嗨的一声,搬刀头现刀攥。 “挑下巴颏。” 那黑脸将没想到常胜变招如此之快,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将手中钢叉一竖,往外封架。 哪成想这一招还是虚的,眼见对方招式已老,常胜前手后拉,后手前推。 “抹脖子。” 话音未落,雪亮的刀锋已到眼前,那黑脸将就觉得脖子上一凉,人头滚落马下。 随着死尸倒地,两边观战的军卒都是一惊,拓拔俊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丑鬼居然如此厉害。 先锋营的军卒也没想到自家将军的兄弟一个比一个勇猛,这位二将军虽说长得寒碜,但是武艺出众,就这三刀干净利索,谁敢不服。 “好,二将军威武。” 听到军卒们高声喝彩,常胜乐得嘴都歪了。 “哈哈哈,下一个。” “丑鬼休得猖狂,拓跋宏来也。” 随着喊声入耳,拓跋宏催马抡刀杀到近前。 “砍脑壳。” 常胜故技重施,再次抢先出手。 眼见刀锋及顶,拓跋宏用他的提卢枪往上相迎。 “挑下巴颏。” 听到常胜变招,拓跋宏大枪猛然下砸,不等两人兵刃相交,常胜再次抽招换式。 “抹脖子。” 拓跋宏下意识的将大枪一竖往外崩挂,哪知道常胜口不对心,原本应该砍向脖颈的刀锋变成了锋利无匹的刀攥。 “戳肚脐眼呀!” 话音未落就听噗的一声,拓跋宏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死鱼眼,倒头栽落马下。 “哈哈哈,还有谁,常爷爷送你们一块投胎。” 就在常胜开怀大笑之际,忽听一个闷雷似的声音在半空轰然炸响。 “丑鬼,你找死。” 常胜闻声抬头,只见这员将是真特别,看面皮赛紫茄,扫帚眉入鬓斜,狮子鼻火盆口,两耳好像兔儿爷。 别看此人长得奇形怪状,但是提在手里的家伙却格外引人注目,这两柄赤铜锤足有车轮大下,锤面上不仅紫光缭绕,还有两张人脸随着双锤的摆动忽隐忽现。 “呦呵!你是哪个乱葬岗里爬出来的妖魔鬼怪,咋长得比俺还寒碜!” 来将闻听此言肺都要气炸了,催马舞锤便向常胜冲杀过来。 常胜见状嘿嘿一笑,口中言道:“常爷爷累了,回去躺会,你要赶着投胎,明天请早儿。” 眼见常胜踅马退后,那个使人面赤铜锤的可不干了,双手锤左右一分,对着常胜的背影破口大骂,可是不管他怎么骂,骂得有多难听,常胜就像没听到一样,悠哉悠哉的回归本队。 “奶奶个熊滴,敢骂俺男人,老娘不发威他都不知道二嫂子是个娘们儿。” 不等刘鲲点头,郡主猛催坐骑,这匹青鬃马飞一样冲入沙场。 “呔,茄子皮,闭上你的臭嘴,姑奶奶送你回回锅。” 郡主马到近前,凤眼鎏金锤一个双风贯耳砸向紫脸将的太阳穴。 那紫脸将也不含糊,将手中人面赤铜锤左右一封。 “当。” 随着一声霹雳炸响,郡主就觉得两臂发麻,双锤就像活了一样差点从手里跳出去。 “呦呵!好大的力气,再来。” 话音未落,郡主一个流星赶月,两柄鎏金锤一前一后砸向紫脸将的天灵。 那紫脸将见恶风不善,连忙双锤一摆往上相迎。 “当。” “当。” 惊天巨响过后,二马盘旋,两人打在一处。 马搅黄沙,锤震四野,随着四锤对撞,战场上金光刺眼,雷声大作,震耳欲聋的声波仿佛钢针一般扎入众军的耳朵,有些胆小体弱的当时便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刘鲲见场中两人势均力敌,打得难解难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