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后花园中,一桌酒席四把椅子,太子赵淳坐在主位,刘鲲兄弟与萧安在两侧相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早已吃得沟满壕平的刘鹏猛然惊觉,今天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头,太子和萧安什么也没说?哥哥什么也没问? “太子殿下,您上次不是说要给我哥弄个官做吗?您可是未来的皇帝金口玉言,可不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呀”! “元良,不得无礼。” “无妨,无妨。” 赵淳连忙打断刘鲲的呵斥,颇有些踌躇的说道:“今日面圣之时,我曾向父皇举荐你做步军都虞候,可是荣亲王一党以你阅历不够为由横加阻拦,结果父皇未曾应允。” 不等太子把话说完,刘鹏已然拍案而起,大声吵嚷道:“简直岂有此理,这个老王八实在可恶。” “元良,你喝多了吗?怎敢胡言乱语。” 萧安一边猛力拽刘鹏的衣襟,一边不住的对他使眼色,刘鹏见状突然醒悟,连忙对太子解释道:“我骂的是假仁假义,颠倒是非的八王,可不是你爹呀”! 赵淳闻言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戏虐的说道:“八王,王八,倒是有趣。” “其实这次还多亏了这位八王,要不然衡臣可就真的要空欢喜一场了。” 面对刘鲲兄弟诧异的目光,萧安微笑着继续说道:“八王举荐衡臣,前往镇南府武阳郡出任中州司马。” “什么?司马?这个老王八居然让我哥去管马,简直欺人太甚。” 看到刘鹏暴跳如雷的模样,其余三人莞尔一笑,萧安忍不住调侃道:“有时间你少吃点东西,多看看书好不好,照你这么说司空就是管空气的,司徒就是管徒弟的呗!” “傻小子,记住喽,司马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军职,实权派,不止管理军赋,还要组织军训、执行军法。” 不等萧安说完,刘鹏撇撇嘴懒洋洋的打断道:“看书?看书能填饱肚子吗?老王八能有那么好心,鬼才相信。” “元良所言甚是。” 赵淳说完将目光转向刘鲲,郑重叮嘱道:“武阳郡蛮汉杂处,情势错综复杂,等你到任后一定要谨慎小心,即不能太过软弱丢了天朝上邦的威严,也不能太过强硬激起蛮夷的凶性酿成兵祸,个中尺度还需你仔细揣摩,如果稍有差错就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到那时再想杀你名正言顺。” “好家伙,老王八这招可真够歹毒的,我就说嘛,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哥,我们怎么办?还去吗”? 不等刘鲲答话,萧安一字一顿的说道:“不去就是抗旨,现在就能要了你们的脑袋。” “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那可怎么办?” “慌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心中坦荡无私,忠心报国,那些魑魅魍魉何足惧哉。” “哈哈哈,衡臣所言极是,清者自清,英雄本色。” 赵淳端起酒杯,对刘鲲继续说道:“衡臣,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父皇天恩,同意你承袭你父亲归义侯的爵位。” “什么”? 刘鲲闻言心头巨震,刚刚端起的酒杯顿时停在半空。 “归义侯,勇义侯,这么说我哥也和你一样是个侯爷喽。” 刘鹏欢呼雀跃的抓着萧安,那神情比他自己受了封赏还要高兴。 “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刘鲲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羞恼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伤痛。 “咦,不对呀,哥,父亲不是楚朝的将军吗?怎么又成了陈朝的侯爷?” 面对弟弟清澈见底的眼神,刘鲲哑口无言,他实在不忍心让弟弟知晓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太子见刘鲲神色难看,连忙岔开话题,亲手将眼前的清蒸鲥鱼送到刘鹏面前。 “元良,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尝尝这道清蒸鲥鱼,看看我东宫的大师傅手艺如何。”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知是美食的诱惑太大,还是刘鹏的记性太差,总之关于他父亲的话题再未提起。 三天之后,太子在城外十里亭为刘鲲兄弟贱行,独孤图尔携步六狐罕塔也得到消息赶来相送。 面对眼前堆积如山的金银珠玉,刘鲲连连摆手不肯接受。 萧安悄悄拉了拉刘鹏的衣袖努了努嘴,刘鹏立刻心领神会。 “即然独孤公子如此厚爱,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不等话音落地,刘鹏已经将所有珠宝揽入怀中。 “元良,你……”。 “衡臣,独孤公子把你当成朋友才会赠予金银,你若是再要推辞,岂不显得不近人情。” 一直未曾开口的太子,此时也微笑着说道:“独孤兄可是我大陈出了名的散财童子,衡臣不必推辞。” “哈哈哈,太子说笑了,衡臣兄弟此去武阳郡山高路远,这一路上必然花费不菲,些许身外之物不值一提”。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衡臣珍重。” 在众人冷暖不一的注视下,刘鲲等三人绝尘而去。 望着那道渐渐消逝的背影,太子心中苦涩难挨,刘鲲此去自己如同断臂,但愿此子吉人天相一路平安。 翌日黄昏时分,刘鲲等人正在缓缓前行,忽听前面山坳密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响,霎时间烟尘弥漫伏兵四起。 “呔,来者可是刘鲲”? 随着一声霹雳暴喝,一员金盔金甲的老将横刀立马拦在大路中央。 刘鲲兄弟对视一眼,暗道此人来者不善,两人一提丝缰将年老体弱的三叔护在身后。 “元良,保护好三叔,我过去看看。” “放心吧,哥。” 交代完毕后,刘鲲提马上前,在马上抱拳拱手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