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上怎么会有神经病在门后面挖坑啊! 陈虔礼感觉自己被摔了个脑震荡。她两眼直冒金星,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坐起身来。然后,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身旁两侧,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长货架,犹如进入了哪里的货仓;而那些货架上躺着的,全部都是盖着白布的人。 她们掉停尸间了? 陈虔礼拍了拍瑟琳娜,扶着她站起来。两人查看了那些白布下的人,都还活着,但全部沉睡不醒。这样的货架摆满房间,大约有二十五排、三十五列这个样子。再加上每个货架有四层,也就是说,这里面放着一千多人。 头顶的天花板有换气系统,可见是维持这些人生命的。他们到底是谁,又为什么在这里? “……有人来了。” 她们蹲下身,躲在货架后面。有人推着板车穿梭在货架之间,负责搬运人体的工作。搬运后的身体会被送去房间尽头的另一扇门后,目送工作人员消失,瑟琳娜似乎萌发了更进一步的心思。 陈虔礼则观察了躺着的人,发现他们身上的祟维持在一种极限状态。不会完全祟化,但肯定会对身体造成负担。巧妙的是,想要保持这种状态并不容易,是那些所谓的“异教徒”做到的? “虔礼,看看这个!” 瑟琳娜在每个人的脑袋下找到一张记录表,上面详细记载了不同人身体祟化的情况。同时被记录的,还有他们入睡和苏醒的时间。令人惊讶,这群人是分批次入睡,也是分批次苏醒的。 陈发现队友眉头紧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也正常吧,毕竟教国就这么大,你们大概是在哪里打过照面。” “我不是这个意思。”瑟琳娜摇头。“我的意思是,没记错的话,我昨天才亲眼看到他。然而这上面记录他上次入睡的时间是三天前?那我看见的又算什么?” “你确定是他本人?” “名字,长相,都对得上。” “……只有他一个是这样的特例吗?这里其他人呢?” “我记不住那么多人,恐怕得多看几个。” 瑟琳娜又揭开了数十块白布,最后得出结论,这里面的确有一些熟人,而且入睡时间之后,他们也曾见过面。 她试着总结这些人的共性,但一无所获。男女老少都有,无论贫富差距,无论年龄大小,甚至身材样貌都不一致,他们都是外城区的普通民众。 “外城区……” 陈虔礼沉默着,她还不能完全推断这其中的联系。瑟琳娜建议两人再往里面走一些,反正来到这里就为了一探究竟。她同意了,没记错的话下一步应该去探索刚才工作人员进出的那个门。 “……瑟琳娜,你之前听说过下水道城区这种事吗?” “我从母亲那里了解一些,但其实所知甚少。我只是很小的时候听母亲说,下水道里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枢纽,是祟神留在教国庇佑信徒的。那时我还以为她指的是超大号抑制器那种,就没有多想。现在看来……” 瑟琳娜身为伊丽莎白的女儿,却也没有从母亲那里得知更多消息。伊丽莎白能选择隐瞒的东西,极大概率与普罗米修斯有关。自己也是被他介绍到这里来的,那么,他想让自己和瑟琳娜看到什么呢? “……” 同伴突然开口:“虔礼,我问你哦,你相信神吗?” “我?我不知道。” “其实以前,母亲问我想不想继承圣座之名,留在教国为祟神大人做事。我当然是很愿意的,我从小受过的教育,便要求我一心侍奉祟神。但从最近开始,母亲突然说我不留在教国、出去看看世界也挺好。她的话让我很困惑。” “感觉就像突然转性了一样。” “是的。但母亲对于信仰的虔诚并没有减弱,所以我会想,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达到她理想的标准,让她觉得很失望?” “如果她不失望,为何从不告诉我地下城如此重大的秘密呢?而且,她有意让我离开,会不会也是因为我无法胜任圣座之位……” 瑟琳娜垂头丧气,看来伊丽莎白的认可对她而言真的十分重要。 陈虔礼心想,不能让她用这种心态走下去,否则也会拖累自己。“瑟琳娜,你如何看待这个地下城?” “感觉……不可思议。我从没听说过,明明是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暗室。” “那么我想,既然连你都不清楚,教团知情的人就更少了。伊丽莎白她,自己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还要防止秘密败露。这恐怕并不轻松。” “……” “她自己体会过隐瞒的艰辛,所以如果你有别的路可以选,她也许想让你过得更加舒服一些。” 瑟琳娜捂着心口,面有为难。 “……可是,母亲从小便教导我,为神明,为教团献上自己的一切,圣剑的家族永远守护弱者。我不能逃避这种责任,仅仅是因为一己私欲就装作毫不知情的行为……我不能这么做。” 陈虔礼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看起来,瑟琳娜自己想得十分明白,并不能动摇她的信念。她想,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帮助她一下。 “既然普罗米修斯让你知道了这里,他应该是认可了你的能力。如果你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责任,那就证明给圣座看,让她放心把职责交给你。不如首先就从打开这些门开始。”她指了指两人面前的门说道。 “……我会面对的,无论门后有什么!” 瑟琳娜大步向前,气势豪迈地推开那扇铁门——又一个摆满货架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