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梅,那个什么都买了袋炒粉,中午借我刷刷你饭卡,我忘充钱了。” “我这种人的卡你也敢刷。”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 “下了早读陪我一起打水。” “哦。” 景明转回来把裤袋里的一次性筷子放在陈子梅的笔筒里,余光看了眼低头看书的陈子梅才回位子上。 早读后—— “你不喜欢她?” “如果只是在昨晚的话还不至于觉得恶心,今天早上后就觉得了。” 陈子梅把所有她感觉不舒服的事都说给景明。同样还有另一件事情。 “陈子梅。” 一个男孩在她去教室的路上叫住了她。 “郝运。” 郝运是楼下的班的一个音乐生,也是她的一个初中同学,也是她的一个很好朋友的男朋友。 “有什么事吗?” 陈子梅拉开和他并肩走的距离。 “昨天我去看晓兰了,她叫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陈子梅接过他递过来的小袋子,“走读生的生活还挺爽的,连谈恋爱都是无视距离。” “那还得感谢你这个牵线媒人。我走了。” “好,谢了。” 袋子里只有一个手掌大的本子,本子是有些年头了,封面上的风筝图案都磨得模糊。 但是里面的字迹却不像是陈年字迹。 郭晓云,陈子梅的初中朋友。她五岁那年,是妹妹出生那年,也是父母离婚的那年。她的父亲抛弃了她们母女三人,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财,再也没有在这个小小的城镇里有任何消息。 她的母亲拉扯她们两姐妹长大。在一次事故中她母亲的脚落下了残疾。她只能一脚一脚地在泥潭中往岸上走。 刚上初中的陈子梅刚回到自己父母身边不久。但是除了是多了三个人在身边,什么东西都没回到自己身边。 麦浪滚滚,那个秋天麦穗都撞在了一起。 从初一到初三,虽然会分到不同班也不会经常在一块但是秋天就是秋天。 池宁史那时候也是初三认识陈子梅那一群人的。不过只能说是仅仅认识那张脸的样子。 池宁史在一次家长会偷听到了郭晓云班主任和郭晓云母亲的讲话。郭晓云属于特殊家庭是可以免学杂费的,班主任和她的妈妈为了保护郭晓云的自尊,每一次的交费都是她拿着钱和同学们一同交费,在事后班主任会偷偷退回给她母亲。 池宁史用着她的善解人意让大家成为怜悯慈悲的人。 “陈子梅看起来家境不错,虽然长得不太……那个郭晓云看起来就很高傲自负的样子。” 池宁史有着自己的围城。 “郭晓云人还是不错的,人家家里特殊,都这么困难了,每天都那么开朗的很坚强了。以后我们这些班委组织搞活动什么就别让这种人难堪。” “宁史,什么特殊?” “对啊对啊。” “我听到那个老师说的,她爸跑了,她妈是个断腿的。那天家长会我都看到她妈一瘸一拐的。” 流言蜚语风一样,像毒药一样暗暗撒向整间学校。但是不知道是什么默契,风绕过了郭晓云和她身边的人。 但总有风吹过来的一天。 郭晓云害怕拿着钱交给那个收钱的同学,害怕和他们讨论着问题,害怕在讲台和他们说一声安静要上课了。他们与她们的眼睛像是看到自己从未看到过的悲哀,或是戏谑着高傲自大与单亲残疾。 郝运在那时候就已经陪伴在郭晓云身边了,也不至于让郭晓云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