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老刘家因为世代当厨师没饿着,所以营养过剩,刘新达、刘天广都很壮实。 刘天广身高一米八,王兴刚身高和陈一差不多,最多一米六五左右,刘天广哪把他放眼里。何况他打架从不含糊,遇见这样小卡拉米还能退缩? “你!”陈一不忍直视转过了脸。 “你!”王兴刚见刘老大和刘老二都威风凛凛,不由得气势一沮,转而红着眼对陈一骂道:“你个贱货,你偷人!” “你还有脸骂我偷人?我扎死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陈一脾气刚烈,一直看王兴刚不顺眼。“偷人”两个字勾起她的新仇旧恨,举起剪刀就刺向王兴刚,吓得王兴刚屁滚尿流,好不容易才躲过。 他可领教过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离婚前不是他机警,下半身的幸福可能都断送了。刚才他还庆幸虽然丢脸可是没人过来看,现在就有些盼望过来几个工人拉架了。 陈一的三姐掩着脸对刘天广挥手道:“快回去穿衣服,成什么样子。” 三姐这时已经对刘天广挺客气了。她也是老江湖,觉得谁娶了自己妹妹都是亲妹夫,现在都睡一个屋了,再说什么话就不合时宜了。就是俩人昨天认识的,当晚就住一起,现在年轻人发展速度真是太快了。 “啊?”刘天广这时才发现自己是要裸衣战马超,这还有俩女人呢,有伤风化。 他回身跑进屋,忙乱中还不忘回头叮嘱:“老王,是男人你别跑,等我回来咱们干一架。” 谁特么不跑谁傻子! 王兴刚本就怕陈一这个拼命三郎,这时发现陈一金屋藏娇了一个抠脚大汉更怕。这一对奸夫淫妇都不是良善之辈,二打一自己性命堪忧! 所以王兴刚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以百米冲刺速度夺路跑掉了。 刘天广胡乱穿上衣服边系腰带边走了出来,见只剩下陈一就问:“人呢?” 陈一没好气道:“谁?你说我姐啊?走了。你说你怎么一点儿不注意形象呢?你暴露狂啊?” 刘天广撸胳膊挽袖子道:“我问老王哪去了,就是要揍死我那个。” “他啊,他又不傻,看你那么大坨,还能等着挨打?”说完这话陈一忽然发现“坨”这个词所指不明,脸一下红了。 刘天广没注意陈一的窘迫,他四下张望,紧张道:“你这有没有趁手的铁棍什么的?别你那过气儿的男人拉一帮人回来,打我个措手不及。” 陈一“嗤”的笑了:“你当拍电影啊?王兴刚是商人不是黑道大哥!再说你们东北口音的人也没人愿意招惹,就你这做派,整个一个亡命徒,呵呵呵......哈哈哈......” 陈一全没形象的大笑起来,她觉得刘天广这样的当教师真是国家用人不当。 刘天广悻悻道:“人家打上门来捉了个双,都误会咱俩了,你还有心笑?” 陈一白了刘天广一眼道:“你说话真难听。你未婚我未嫁,就算住一起又怎么了?对了,你结婚没结婚?” 面对信口开河什么话都敢说的女张飞刘天广也打怵,苦笑道:“我这么穷谁愿意嫁给我啊。我下海就为了攒老婆本,你别看我啊,我可没说娶你。虽然咱俩同床共枕了那也不能以身相许啊。” “谁和你同床共枕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好吧,我承认是同床共枕了,”陈一不知道怎么分辩了,又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个人自我感觉太好了,我就算要嫁,也嫁一个......算了,臭男人没几个好的,不嫁了,吃饭去。” 刘天广这时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 这回食堂给他留了菜,而且明显加厚了,是两荤两素四个菜。 陈一看着狼吞虎咽的刘天广有些不解:“你不是厨师世家吗?就不挑个食啥的?” 刘天广干掉两大碗饭,又咕嘟咕嘟喝掉一杯水才道:“穷人就没权利挑。你不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天天美团外卖垃圾食品,我还得给好评,谁让我这么善良呢。” 陈一有些好奇:“什么是美团外卖?” “哦,就是我们乡下跑腿买菜的。” “你们乡下还有跑腿的?挺方便啊,村子里有多少人啊?” “七八百万吧。你问这个干嘛?你又不去跑腿。对了,你那生产线咋样了?琢磨好怎么干没?” “琢磨什么啊,都干半天了。” “干半天了?”这回轮到刘天广好奇了。 形成高效率的流水线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怎么才半天就成了? “我带你去看看,给提提意见。” 陈一的工厂二百多人,百分之八十是缝纫工。 这些人每天早晨六点上班,晚上九点下班,一日三餐就是简单填饱肚子,绝对是血汗工厂。 这个时代不要谈八小时工作制,你不干有别人干。庞大的农村劳动力被驱赶到城市,这些劳动密集型工厂根本不缺廉价劳动力。 刘天广在一片“嗡嗡嗡”声中巡视,果然流水线细化了。缝纫女工各安其职,头也不抬忙碌着。 刘天广在一个十八九岁漂亮小妹妹身边停下,问了一句:“美女,你一个月多少钱?” 小妹妹理都没理她。 陈一把刘天广拉开,忍俊不禁道:“见谁都口花花叫美女,就算你不怕挨打,被骂流氓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刘天广这才想起这不是喊一句美女一条街女人都回头的时代。他有些尴尬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给她多少工资,值得她这样拼命。” 陈一道:“人家时间就是钱,你想知道什么不会问我?我看你就是看这女孩长得水灵故意去搭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