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只好压低声音对张跃麟说:“这两天我们内部,已经有人怀疑他是上面两个单位安插来打探消息的。我们大队穷怕了,没有一点收入,现在好不容易能够收点管理费,一旦上面要是插手,不让人们在这边淘金,我们就一点管理费也收不到了。到时候上面再要把这个地方统一管理,由人家雇佣人来淘金,我们就更收不到一分钱了。有人帮着上面来对付我们啊,我们怀疑刘银柱就是这种人。”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王展望眼盯眼望着张跃麟,绝对是想从他的口里得到他想得到的内容。 张跃麟心里明白,虽然通过这段时间淘金,他和王展望已经成为了那种忘年交朋友,两个人的关系很好,但是他也知道,也许自己某一个字说不对,接下来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灾祸,为此他不敢多吐露一个字。 不过张跃麟的一个非常诡秘的神情,对于王展望来说已经足够了。 王展望立刻恼恨恨的骂道:“什么狗屁,整天打扮得油里油气,还冒充县城里某个黑社会小混混成员,其实狗屁不是!什么坐地户,哼!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说句良心话,最近这几天要不是看到你的份上,哼!” 张跃麟说:“其实我们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姐姐嫁了这么个浪荡货,我们能咋样呢?唉,他是死是活与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王展望一喜。他严肃的望着张跃麟说:“兄弟,就当刚才哥哥什么话也没和你说过,好吗?” 张跃麟真诚而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要是叨叨出半个字,天打五雷轰!” 两天以后的一个下午,刘银柱路过一个废弃的但是周围乱哄哄人很多的淘金洞旁边,突然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就掉进了旁边一个淘金洞里。幸亏他手疾眼快,用双肘双腿在洞壁的四周连续撑了多次,才能在不断摩擦和撞击下,坠落到了洞底。也幸亏这个洞子只有八米多深,因为这个洞子在打到一半的时候,淘金的人根据各方面的情况认为,他们选错了地方,就废弃扔下了。 这一坠落不要紧,虽然没有要了刘银柱的命,可是大夏天穿的衣服单薄,从而他的两手双胄和俩个膝盖,被洞子四周的沙石擦得血肉模糊不说,一条腿和一只胳膊也骨折了。 谁也没有看到刘银柱是被谁撞击掉到洞子里的。这个烂大河槽,淘金的洞子东一个西一个非常多不说,没有一点规则,而吊出来的各种废沙石东一堆西一堆,堆的到处都是。好多的时候人们在某一个洞子四周走动的时候,就得小心,不然随时有坠落洞子的可能,这是一种比较自然的现象。 何况被撞击落洞的那个时间段,正是下班乱哄哄人很多很杂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目击者可以证明,刘银柱是被某人撞击的,为此他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 虽然这里距离刘银柱他们村庄只有十五六公里,可是李四壕这边属于整个他们公社北面一片崇山峻岭里,出入非常不方便,就是给他们家传递消息也不方便。所以直到第二天中午,他媳妇儿也就是张跃麟和张跃堂的表姐,和他的几个弟弟,才得信分别从他们村和县里赶过来。 这里没有大夫,只是有乡村那种最普通不过的赤脚医生,所以从昨天他被从洞子下面吊上来,直到家人赶过来的这个时间段,只是由当地的一个赤脚医生给他吃了止痛药,打了几针止疼和消炎的针剂,就这么挺着。 事实上刘银柱被吊上洞子到家人赶过来的这个时间段,张国虎他们四个人差不多都陪伴在他身边。要是按照他们四个人的内心来说,恨不得要了他的小命才好呢,但是至少在表面上他们也得招呼这小子啊。 只是在刘银柱的心理上总有一种侥幸的心理,不完全认为自己腿断胳膊折了,他总认为只是磕了碰了,暂时不方便活动而已,吃点止疼的打点消炎药,可能过一半天就好了。 在这方面,刘银柱是一个硬骨头,从始至终他都表现得很有骨头的模样,说没事,没事,放心死不了。 直到家人赶来的时候,才感觉到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不去县里的大医院是不可能了。 期间,刘银柱几个兄弟隐隐的还对张国虎他们四个人,表现出了不满的神情,甚至还有讹人的意思。 甚至他媳妇,也对姐夫和三个娘家人表现出了一些不满的神情。 在这方面,刘银柱做的没说的,他当时厉声呵斥媳妇和几个兄弟说,好坏这都是他自找的,与人家没有一点关系!又不是在淘金的时候把他跌落在了自己家的洞子里,是他不着调在别处溜达掉在洞子里的,人家一直耽误淘金,把他从洞子下面吊上来不说,还停工招呼他,又是给他买好吃好喝,又是请大夫,还能咋样? 也正是因为刘银柱的这一番公正无私,慷慨不已的话语,让张跃麟突然对他高看一眼。他除了深深的自责之外,立刻从兜里掏了二百块钱说,都是自家人,说其他的没用,就当姐夫是在给自己家淘金的时候发生的工伤! 当天下午,几个兄弟用担架把刘银柱抬出山里,雇佣了另外一个村庄的一辆骡车,把他送到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