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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斧(2 / 3)

黎云缨将小张氏的脸抬起来,狠狠地怼到人头面前,好心地出言提醒道:

“弟妹,你若是胆敢装晕,就别怪你嫂子手狠,把你这把头发全拔下来。”

头皮被扯得发麻的小张氏,横心闭眼,不敢看也不敢挣扎,嘴里应到:

“好好好,我,我不晕,嫂子有话好好说。”

黎云缨指间一收,下令:

“睁开眼睛。”

小张氏不得不睁眼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钱丫头死相居然带笑,越看越寒碜。

小张氏看了眼便下意识地逃避,将视线往旁边挪。

又听见耳边阴恻恻的声音在问:

“看清楚了吗?”

“看,看清楚了。”

“她是谁?”

“是,是我以前的陪嫁丫环。”

承认就好。

黎云缨将人一把丢开,回身去拿斧头。

小张氏再也忍不住,侧着身呕了一地。

吐得黄色胆汁都出来了,还止不住干呕。

黎云缨将斧柄的血滴一甩,正好又几滴溅到小张氏脸上。

她对着怂成狗直哆嗦地往后躲的人,冷静道:

“此人,半夜潜入我院纵火谋害我儿!”

“人赃并获。”

一听此话,加上姜黎氏要吃人、要杀人偿命的架势,小张氏心道:

莫不是还真给钱丫头做成了,她两个儿子都被烧死了?

“弟妹,你有什么想说的?妯娌一场给你一次机会,陈情。”

黎云缨掂了掂手里的凶器。

“说得好,这事可了。”

“说得不好,那就要问问这柄,一锤可断人脊骨的刀斧!”

小张氏心中惊喜了那么一瞬。

立即反应过来,诚惶诚恐地跪求道:

“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

“是是是她!都是这丫头自己干的。”

小张氏狗壮人胆指着人头。

将所有罪孽都推给了不能开口是死人。

黎云缨面色微沉上前一步,还没有任何动作。

小张氏已经哆嗦地往桌子后面躲,边退边喊:

“嫂子,你你你要信我。我我我不敢的。”

“昨儿晚上,钱丫头是是有来过我房里,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小张氏正好挤到一个婆子边上。

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索性一股脑地往外全说了。

“她好像是赋哥儿那里受了委屈,我念着她陪嫁一场的情分,宽解了两句。”

“告诉她如今老太太让督促几个少爷长进,要好好进学,把心思花在读书上。”

“嫂子,我真的只说了这两句。”

“她们可以作证。”

小张氏将婆子丫环推了出来。

“说话的时候,她们都在。”

那婆子只觉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被逼到阎王跟前了,岂敢有所隐瞒,哆哆嗦嗦地点头说是。

“是的,大夫人息息怒,我等昨日都在。”

“看着三夫人与钱姑娘没说几句就散了。”

“对对对。”

“而且钱姑娘走之前,三夫人还告诫她要好好当差,早日戴罪立功就能回来伺候!”

黎云缨听到了关键词。

她反问:“立功,立什么功?”

小张氏正心道该死婆子多什么嘴。

“我是说,当她认真当差,只有干好了活,没有差池,我才好把她再······”

还没解释完,眼见那把骇人的凶器从头顶落下。

桌下的两人吓得哭天喊娘地躲。

黎云缨一斧头劈了桌子还不解气。

又一脚踹翻了小张氏,将人踩到脚底下。

她咬牙切齿愤声怒斥:

“你个毒妇,敢做不敢当,挑拨丫头放火烧我孩儿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冲我来呀!”

这滔天怒火的仇意,小张氏如何敢担。

依旧求饶着撇清关系,说真不干她的事。

是那丫头,一时想不开才犯下此等祸事。

许是她最近被人议论背后听多了闲话,才走了极端。

老婆子在旁附和:

有此事,府里的丫鬟婆子都在笑话钱姑娘。

说她做着涮金汁的事,想着如何攀高枝。

接着婆子学唱起了那首关于钱金汁的,街头巷尾最近兴起的童谣:

钱姑娘钱姑娘

三房出了个钱姑娘

涮金汁涮金汁

涮着金汁攀高枝,攀高枝······

黎云缨将钱金汁死前那癫狂的那句话联系在一起。

大致已经明了整个纵火案背后的动机缘由。

辛劳一天加班加点把活提前做完的钱姑娘,偷溜去三房找姜含赋,发现他身边有新人伺候,取代了她原本的位置。

再然后,有人告诉她要戴罪立功。

半个时辰前。

当黎云缨提斧追上躲在不远处的院角里,一边观火一边做着美梦的钱金汁。

事情败露。

姓钱的也不躲。

反而一副打定主意富贵险中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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