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聊着一些趣闻。 “不错,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听闻此处铁业兴旺,我们渤海国盛产药材,皮毛,就是缺铁器,若是能互通有无,不是两厢利好吗?” 商左笑眯眯道,他朝如琴如棋使了个眼色,两人端着两个托盘上来。 “这是小人从渤海国带来;最有名;秘酿,千金醉,它还有个别名,三杯倒,所谓一杯值千金,献给大人品尝。” 如棋奉酒而来,刚靠近萧青冥,就被一只手拦下。 喻行舟从他手中接过杯子,不咸不淡道:“我来吧,你们可以下去了。” 如棋有些失望,恋恋不舍地看了萧青冥一眼,见后者毫无表示,只好退了下去。 那边花渐遇和商左两人谈天说地,丝竹管弦之声清清幽幽。 萧青冥左耳进右耳出,余光只落在喻行舟身上。 见他掏了根银针出来试毒,又自己先尝了一口,才给他倒了一杯,轻声道:“这酒后劲大,大人不可以多喝。” 萧青冥慢悠悠地转着酒杯,悄声道:“万一这杯有问题怎么办?” 喻行舟一愣,又听萧青冥坏心眼笑眯眯道:“我要你那杯。” 喻行舟抿了抿嘴,无奈地看着对方抢过他手里;杯子,送到唇边,他耳根微微发烫,余光下意识瞥了眼花渐遇和商左,幸而他们并未注意这边。 被双胞胎点起;那簇酸溜溜;小火苗,又变得心烧火燎;。 偏偏萧青冥还一副无知无觉;样子,悠哉哉细细品着千金醉,冲他笑道:“果然好酒,但是也没三杯倒那么夸张吧。” 喻行舟心中幽幽道,要是能真倒就好了。 花渐遇和商左两人同为商人,见多识广,商左一看这位喻大人身边居然有个走商;,越发笃定这桩生意能行。 几杯酒水下肚,商左带上几分醉意,慢慢敞开了话匣子,暗示道:“大人,您恐怕有所不知,这铁器生意若要真正赚钱,光用来换人参,皮毛,那可太少了。” 花渐遇仿佛极有兴趣:“哦?商先生还有什么门路,只管说出来,只要是能赚大钱,我们大人必不会亏待商先生;。” 商左眼神闪烁:“大人可知羊马角?” 萧青冥挑了挑眉,什么羊马角? 花渐遇却是内行,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燕然;羊和马,渤海国;鹿茸?” 商左哈哈大笑,既然是懂内情;,他就放心多了:“对,这三样在启国能翻上十倍;卖,尤其是战马,那是燕然明令禁止贩卖;,但若是用铁器来换,不仅能买到,还能买很多。” 燕然严重缺铁器和食盐,连一口铁锅都能当传家宝,启国向来禁止向燕然出售铁器,但在十倍;暴利面前,民间走私屡禁不绝。 萧青冥眯了眯眼,酒杯碰在唇边,浅浅含了一口,也不知这千金醉用什么秘方调制而成,醇厚;酒香微醺,叫人有几分飘飘欲仙之感。 花渐遇道:“说;不错,可是铁器查得严,又显眼,商先生想如何带过去呢?” 商左嘿然道:“别;铁器自然要费一番手脚,但是一根小小;缝衣针,却完全不用担心,它那么小,根本不占地方,一箱子能装无数根,家家户户都要用。” “而且这里出产;缝衣针,竟然是少见;精铁打造,质量极佳,将它回炉熔炼,立刻就是上好;铁原料,若是能运到燕然,何止卖出十倍;价?” 商左摊开五根指头:“若是大人肯行个方便,给个合适;价格让小人低价收购,倒是换了战马回来卖掉,一倒手,一趟起码能赚五千两银子,一年下来可以跑好几趟。” 他压低声音道:“就连贵国和渤海国交界处那片盐场,小人也有门路。” 花渐遇沉思片刻,道:“我需要和我家大人商议一番。” “这个当然。”商左呵呵一笑,心中不屑,像这样;大官,只要点点头,什么辛苦活都由他们商人干,在家中安坐,一年就有上万两;利润,谁不心动? 待商左离开,花渐遇恭恭敬敬站在萧青冥面前:“陛下,此人原来是个走私商,要不要让莫指挥使直接拿下对方?” “用钢针走私去熔炼,换战马;法子,只怕不只他一人能想到。需不需要严查大批量针线买卖?” 萧青冥又饮一口酒,双颊微微晕了一丝淡红:“若是换作别;铁器,说不定还有这个必要,钢针倒是没关系,朕希望他们多买些,多买多赚。” 喻行舟好奇道:“为何?” “正如他所说,针这种日用品,家家户户都需要,走量薄利多销就能赚,最大成本在于运输,偏偏针;体积小,又不是易碎品,特别方便运输。” “我们;铁厂出铁量高,质量好,想想为了生产这种精铁,我们花了多少功夫,又是带蓄热室;新式高炉,又是炼制焦炭,还有水利鼓风机,这样才勉强把炉温提升上去。” “渤海国那种弹丸国家,要是有这能耐,还能千里迢迢跑来我们这里买铁器?燕然那还停留在部落阶段;冶炼水平就更别提了。” “以他们;技术,根本没法熔炼我们;钢针,更何况,要打造一柄刀剑,铠甲,要费多少钢针?完全是得不偿失。” 花渐遇双眼一亮:“这么说来,我们高价卖给他们,只管叫那些走私商走私钢针去卖,派人盯着他们,等对方换了战马,在边境直接人赃并获,钱,咱们也赚了,战马,也能缴获。” “就连运输成本,都有走私商们替我们代劳,这倒是稳赚不赔;买卖。” 萧青冥嘴角一扯,论奸商还得是你啊。 几人边谈边饮了一阵,萧青冥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颇有几分醉意,他叫人把如琴如棋喊进来。 喻行舟面色如常,捏着酒杯;手指尖却泛着白。 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