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一时忘记了,这里毕竟是禁区,虽有几条相对安全的林间通道,但雨后许多土层发生了位移,地雷也跟着滑落,因此跑着跑着,一不小心竟然误入了雷区。
当即山间传来巨响,有人被反步兵地雷炸断了腿,断肢之痛,起始躯体由于受到巨震处于麻木阶段,尚能忍受。不一会儿麻劲儿过去,那种催心裂肺的疼才涌上心头,顿时伤者躺在山坳里哭爹喊娘,凄厉的声音充斥着山野。
枪声一响,先前被大头等人抱着的小元宝也没有冲过去,等到地雷一响,众人各自疲于奔命,大头也跑丢了,更加没人理他了,便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原来界碑那里有处陡坡,小许要先上去,便将小元宝递给了大头。
待大头刚想上去,头顶突然飞来几颗流弹,遇到这种情形,纵然小许在上面反复勒令他抱着娃爬上去,但死神就在上边候着,任谁见了也会心生恐惧,于是他急忙抱着小元宝缩了回去
原来此时薛异人带人赶到,看到小许已经逃出去了,知道一旦一众嫌疑人爬上那道陡坡,抓捕难度就大了,于是当机立断,鸣枪示警。
枪弹的威慑力终于迫使数名嫌疑人更加心惊胆战,慌不择路,返回国境,没入荒野山林。
民警们只能根据林间细微的声响,在遍布着灌木与荆棘的黝黑山林中追捕着亡命逃跑的嫌疑人。
警方在一番激烈追逐与滚地搏斗后,首先将离得最近的几名嫌疑人抓获。
接下来便是搜捕消失的大头,途经一片密林时,发现一处草丛在移动,民警借助手电筒光上前查看,一个身影忽然从草丛中窜出,拼命向边境方向逃窜。
“站住,别跑。”
原来大头将小元宝放在了一处他自认为安全的坳地,自己躲进了密林,想等待警方走过去了,再回去找他。
但他失算了,一缕光亮恰恰照在他藏身的地方,他很快就被发现了。
他自顾不暇,急得拔腿跑路,一时间也顾不上去抱小元宝了。
民警立即在密林中展开追击,在接近嫌疑人的瞬间,追在最前面的民警一个飞扑将大头摁倒在地,随后在其它同事的合力下将此他控制。
但那民警显然大意了,正当他误以为只要将大头拷起来,便代表着高枕无忧之际,冷不防被大头横跳起来,一个头槌顶在他胸口。
民警当即闷哼一声倒地,急切中招呼其他战友:“按住他,不要让他又跑了。”
其他人会意,纷纷包抄过来,山林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这时雇佣兵携小许已经撤离火线了,小许听到山坳里自家娃娃的哭声,当即对雇佣兵头领说道:“快去救我的娃娃。”
头领骂道:“能把你救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哪个忙得过来,去管什么鬼波伊娃娃?”
小许听他说得难听,威胁他道:“那佣金你还要不要了,想要钱,就按我说的做。”
本来平时职业雇佣兵只听命于钱,金主爸爸的话就是命令,但雇佣兵头领此役马失前蹄,先后在一两次行动中死伤不少同伙,吃了大亏,正在气头上。
此时听到小许颐指气使地朝他喊叫,蛮劲发作,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大波伊兜,骂道:“妈的,臭婆娘,你以为你是谁,逼急了老子连你也一块干掉。”
将小许打倒后,头领草木皆兵,担心被华国警方越境包了饺子,赶紧带着残余手下向远处撤走。
见雇佣兵终于被自己打跑了,众警跳出阵地,发出一片欢呼声:“敌人跑了,敌人跑了。”
但王戈却来不及高兴,因为此时他从远处山野,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混杂在被炸伤群众的叫声之中,并听出来那正是小元宝的声音。
他指示其他同志做好警戒,自己带着一名下属,循着声音来源沿下方草丛一路走去,很快来到距离防守阵地极远处一处坳地之中,终于找到了被一众亲属遗失的小元宝。
月光里,他发现了小元宝,赶紧抱起来,哄道:“元宝不要哭,叔叔带你回去。”
就在他顺着来路回去时,同样遇到了一个陡坡,这时雨后坡陡路烂,一个人上去都难,更何况手里还抱着一个小朋友,便呼叫上方同事赶紧过来,先将小元宝抱上去。
将小元宝递给同事后,正待爬上去,忽然听到脚下“咔嚓“一声,顿时不敢动了。
上面的民警伸过手来拉他,见他半天未动,担心发生其他变故,还加紧催促他:“王哥,快呀。”
王戈头上冷汗直冒,说道:“走,赶紧抱着孩子走。”
那民警没有完全听懂他的话,问道:“走?走到哪里?”
王戈道:“抱着孩子先走,我踩到了一颗地雷。”
那民警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笑道:“刚我看见了,这条路村民来来回回跑了那么多遍,哪里来的地雷?”
“我没有开玩笑,大家来来回回走了那么多遍,偏偏被我给踩中了……”
那民警知道王戈素来一本正经,不像薛异人,时常会搞一些恶作剧出来,所说的情况应当是真的,当即脸色也跟着变了,问道:“那我能做些什么?”
王戈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