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鹏和周详走进派出所的值班室,找到接待民警,拿出了工作证。 “我们是市局大案队的,接报说有人要找罗钺銘,我们是来负责接谈的。” 民警看了看工作证,站起身: “这俩人很暴躁,闹了半天了,” 边说边带着他们出了值班室,到楼外,来到接警室。 接警室不太大,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显得有些空荡荡的,看见有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那里。一个年轻,体态瘦小,面无表情,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个年岁大概四十岁上下中年男子后面。 有些人十分挂相,不用介绍,当你见到第一面时,你就知道他是谁。暴发户不会去思考收敛自己钱势,只想用铜臭就把你压瘪。而打手跟班,总是一副兢兢业业的去模仿忠诚的样子! 中年男子脸色灰暗怒气冲冲,冷冷的看着崔鹏他们进来。 崔鹏对着年长穿着考究的人发问: “您就是石盛豪?” “怎么着,我就是石盛豪,你们是干什么的” 石盛豪一上来语气中,就充满了敌意。他平时走到哪儿,都被人以尊称,受人尊重。而这个小民警居然直呼其名,一点都不懂规矩,惹得他十分不快。 “我们是市局刑总大案队的。” 崔鹏对石盛豪的傲慢皱了皱眉,亮出了工作证。同时对着年轻人发问: “您是做什么的?” “我是石总的护卫。”年轻人回答。 “你是保安公司的保安?”崔鹏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精瘦男子。 “不是,是私人保镖。” 年轻人不情愿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那你先回避一下,我们需要跟石总谈谈。”崔鹏说 年轻人没有理会崔鹏,根本没有把崔鹏放在眼里。他看着石盛豪,等待石盛豪的表态。 “你们找我谈?我们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我还再找你们呢,治安搞得乱糟糟不说,人死了也不及时通知单位和亲属,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石盛豪气呼呼的质问着。 “死人了?谁死了!你怎么知道死人了?你是来报案的吗?你家有人失踪吗?” 崔鹏没有理会指责,而是冷漠反问着。他不知道石盛豪到底掌握着什么情况,所以一开始就虚虚实实的试图从石盛豪的嘴里发现一些线索。 石盛豪显然是被崔鹏的装傻充楞的态度给激怒了,石盛豪现在是举足轻重的大老板,过去那种顾及别人感觉,仰人鼻息的日子早过去了。现在社会上,没有人敢忽视他,再这样对待他了。 他容忍不了这个小警察怀疑他,怒气冲天的从包里拿出一团纸往崔鹏脸上捙去,吼道: “你他妈的是不是弱智?电视剧看的都把自己看傻了吧,你说我怎么知道的,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今天的报纸,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崔鹏本能的一闪身,伸手抓住了石盛豪摔过来的报纸。 面对嚣张的是石盛豪,压了压火,在公安机关如此狂妄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既然石盛豪拿出了报纸,他就匆匆看了一眼,报纸上确实是有一条豆腐块的消息,没有什么好质疑的。 但被人骂娘又被骂成狗,心里十分生气,童心遂起,伸过头侧着检视一下石盛豪的眼睛,冷冷的一本正经的说: “石总,您开玩笑了,没想到,您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居然能长了一双人的眼睛,真够怪的!” 周详“呵呵”的笑了。 石盛豪一愣,接着明白了崔鹏也是在骂自己是狗,竟被气得一时语塞,用手指指着崔鹏: “你…”却说不下去。 崔鹏见好就收,缓和了语气,平静的说: “石总,请你尊重自己的身份,您来了解情况,而我们也是来工作的,您没必要大呼小叫的骂人,只有互相配合才能把你的事办好。” 石盛豪怒气冲冲,一脸的横肉,没有说话。 崔鹏搬过一把椅子,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亲热地招呼石盛豪: “您请坐。” 接着又瞥了一眼站在石盛豪身后侧,死盯着自己的年轻人,冷冷的说: “请你配合我们工作,暂时回避一下好吗。” 年轻人看着石盛豪,石盛豪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扬扬头示意他离开,年轻人悻悻的走出了出去,又不敢离开,呆呆的站在门口,生怕有什么闪失。 周详走过去,把玻璃门关上,年轻人站在门外,也不敢离开房门,密切的注视着老板。 接待室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崔鹏特意的拿了把椅子,坐在了石盛豪的侧面,知道他心情不好,避免造成对立的心态。 石盛豪满不在乎,毫无顾忌掏出一支烟点上,旁若无人的抽了起来。 周翔坐在了石盛豪的对面,拿出纸笔,接着皱了皱眉头,用笔尖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说好: “公共场合禁止吸烟。” 石盛豪毫不理会,翘起二郎腿,自顾自的抽着。 “罗钺铭是您什么人?”崔鹏问。 “她是我老婆,也是我公司的副总经理。”石盛豪略有迟疑,态度有些谨慎的回答。 “她平时有仇家吗?平时和谁有矛盾?”崔鹏没有理会石盛豪的信口开河,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有啊,那些工头!他们上门闹事时,当着派出所警察的面,叫嚣着要她的命,这事一定是他们干的。”石盛豪突然来了精神,态度一百八十度变化,变得积极主动提供线索。 “他们为什么闹事?大概又是欠人家工钱吧。”崔鹏不咸不淡地点了一句。 “这好像与本案无关吧,他们延误工期,消极怠工不说,工程质量粗制乱造,工艺完全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