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与祁云莘都送了礼,紧接着,贺望舒将给祁云萝的礼也送了,静静站在一旁。 祁云萝未注意她,前世这个姨娘很安分守己,从不上眼药,见她和二夫人的关系生疏,也说了不少好话,指点了不少方法让她母子俩亲近,但祁云萝的性格也不知像了谁,一样能缓和母女间的事都没做。 说了一会话,祁云茵说道:“姐姐还未见过祖父和父亲吧,我陪姐姐一起去。” 二夫人王乔对祁云萝说道:“你父亲今儿告了假,一直在等着你,去见见吧。” 祁云萝应声告退。 待祁云萝走后,大夫人和二夫人皆回了各院。 祁云莘接过丫鬟送来的茶递给大夫人。 大夫人喝过一口问道:“济州还是有心,小姑娘去了好好的回来了,礼数也周到。” 祁云莘侍奉母亲喝过茶后坐在了一旁,淡淡道:“三妹妹看着文静,书卷气也比旁人重了几分。” 大夫人听到祁云莘这话笑道:“你大祖父嫡长,有本事肆意自在,不比你祖父旁支,什么都要靠自己打拼,白鹿书院在济州也是有名的,凭着你大祖父的行事作风,云萝读的书只怕也不是闺阁里这些。” “女孩子,文静些也好,就是不知道像了谁,你二叔二叔母思虑过多,处处打算,你五叔和五叔母我没有相处过,但昔年事迹过耳,想来也都不是文静性子。” 大夫人看向祁云莘:“别的不说,云萝看着好相处,你在屋里的日子也没多少了,你们姐妹好好联络感情,年底出嫁了,就是魏家的人,将来若有事,你父亲这五品官是靠不住的。” 祁云莘低垂着眼:“母亲,我知道的。” 她与魏家的亲事是昔年大老爷与同窗定的娃娃亲,二十年过去,魏家已官至四品,与她定了亲的魏家二公子魏寻也在御史台任六品侍御史,这个年纪至此,算得上小有成就了。 于祁云莘而言,是高嫁,也……算得上一门好亲事。 大夫人听到女儿回答,放下茶盏。 人总要经历事才知道风骨在大多数时候是无用的。 就拿济州祁家大房与京城二房而言,大房是嫡长,族中与公中都是他说了算,钱财房产尽在其中,有肆意的资格,京城二房不过是旁支,若是像大房那样靠风骨吃饭,二房早无人了,又何谈在京中立足。 祁云莘知道这个道理。 松鹤院里,祁佑柏正陪着老爷子下棋。 听得院外传来响动,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院外。 祁云萝与祁云茵一同走了过来。 两姐妹齐齐行礼。 祁佑柏也是第一次见祁云萝,两姐妹并不像,次女久病不愈是他心中的一块石头,长女久居济州,半点消息不敢问,如今,瞧着祁云萝的面容就知她身体康健,算放下了一桩事。 他招了招手:“云萝,云茵,过来坐。” 祁二老太爷捡起刚刚放下的棋子问道:“这一路可平安?” 祁云萝回道:“祖父放心,一路平安。” 她将王家与裴侯爷相送之事尽数告知。 祁二老太爷拿着棋子,半天没落下:“等王家到了京城,你去下帖子,邀他们来祁府做客,虽说是一路同行顺便而已,但我们不能不记,另外,你既收了侯爷的拜师礼,等侯爷回京,还是去把马学会,回礼从我这儿出。” 祁云萝低声应着:“是。” 祁二老太爷抬头看了一眼祁云萝,小姑娘低着头,似是不愿意,可有的时候机缘到了,若是不抓住,就没有下一次。 祁佑柏看着女儿有些不太愿意,又不好忤逆父亲,转了话题道:“云萝回来还没看过自己的园子吧,”他放下棋子,“为父陪你去看,哪里不喜欢我们就换。” 祁佑柏起身,朝父亲一揖。 祁二老太爷摆摆手:“去吧。” 三人匆匆离开。 祁二老太爷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他将棋子随手扔进棋盒里。 这丫头,倔,认死理,偏还沾了几分老五的肆意妄为在骨子里。 “派人去城门口盯着,若是王家人和东安侯回京,速速来报。” “是。” 烟水苑居西侧,在二房的西南方,小院不大,却十分精致。 苑中芳草菲菲,小池塘清澈见底。 祁佑柏一路走一路说:“你久在济州多年,也不知你的喜好,你母亲便先种了京中时兴的花草,现下你回来了,喜欢什么便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