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位还是原来的职位,品级升了一级。”崔庆岳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对于他来说这点高兴的事远远抵不过被迫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的悲伤。
“那还是祝贺你,我以茶代酒贺你高升。”
两人对饮一杯的时候,门被轻轻敲响,门外响起周掌柜的声音:“东家,楼下有一女子,自称是清平公主,想要见您。”
崔庆岳的眉宇间又多了一丝愁绪,叹息一句:“真是阴魂不散,昨日我第一日进宫,她就差人问我想要见我一面,说送嫁的事,我就说我仪容受损不便送她出嫁,她却还不死心。”
白南烟耸耸肩,不知是同情还是戏谑道:“你的桃花运一向很好。”
她站起来:“她来了,恐怕我在这里她说话不太方便,我就先走了,那些画稿你们若是哪里需要改动或者想做其他色系你们做主就好,不用知会我。”
崔庆岳亲自送她出去,吩咐周掌柜带着白南烟从后门离开,然后他才下楼见了清平公主。
比起上次见面,仅仅相隔两三个月,清平公主就瘦了一圈,人也不如从前精神,眼神呆滞的坐在铺子的后堂里等着崔庆岳。
崔庆岳
没什么感觉,走到清平公主面前揖手行礼:“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清平抬眸,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崔庆岳脸上的伤疤,刺目丑陋,正如她听闻的那样,好好的一张脸给毁了,昔日清峻绝尘的那张脸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美玉微瑕。
她很心疼,忍不住抬手去摸那伤疤。
崔庆岳一惊,后退一步,低声提醒:“请公主自重。”
清平眼含泪花,纤细白皙的手指停顿在半空:“疼吗?”
崔庆岳也不看她,低头回答:“有劳公主记挂,微臣不疼,请问公主找微臣有什么事?”
清平痴痴的看着崔庆岳,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这么大的伤疤,得多疼啊。
她哽咽的再次问了一句:“真的不疼么?听说你的双脚整个脚底都面目全非,能让我看一眼吗?”
“男女授受不亲,恕臣不能从命。微臣的脚已经康复,公主殿下也看到了,行走无碍,谢公主关心臣没事。”崔庆岳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所有的回答都十分官方客气。
这让清平很难过,崔庆岳竟然对她一点情义也没有,着实令人悲伤。自己都流泪了,他也不知道哄一
哄,安慰一下,哪怕是假装敷衍她一下也好。
这人心肠冷硬的让人心寒。
清平眼神黯淡,心中十分失望,不过还是不死心的问起早就约定好的那件事:“崔大人之前答应我,要送我出嫁,不知还作数不作数?”
话落,清平就发觉自己这么问不妥,想要收回也来不及了,她十分期待的等着崔庆岳的答案。
崔庆岳沉吟片刻回答:“微臣伤了脸,再作为使臣送公主出嫁恐怕不妥。崔某怕是要食言了,还请公主见谅。”
清平的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来:“我就是到,当初的话你是哄我的,我不甘心,我要去求父皇,我愿意嫁到宋国和亲,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你送嫁,还望崔大人不要推辞。”
说完清平眼泪汪汪的望着崔庆岳。
崔庆岳没有半点动容,只是很平淡的回答:“如果皇上下旨,微臣不敢抗旨。”
“好,我这就去求父皇。”说完清平公主就离开了。
崔庆岳拧眉垂眸,如果可能,他宁愿生的面容普通一些,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周掌柜进来:“东家,公主哭着走了,要紧吗?”
崔庆岳面无表情:“
无妨。”
周掌柜松了口气:“听说公主要和亲出嫁,我就做主挑了几件衣裳送给公主了,说是东家让送的。公主心情似乎好了点,让身边的侍女收下了。”
周掌柜也不知道自己办的这份差使对不对,刚才他在外面偷听了一耳朵,知道这位公主对东家也是情根深种,却被东家拒绝。
他躬身站在崔庆岳面前,有些忐忑的等着答案。
“你办的很好。”
周掌柜松口气,只要东家不怪他多事就好。
白南烟回到白府,还不到中午。
前厅里做客的燕王陆宗礼还没有走,不过陆宗礼不是来找她的,她就绕过前厅并没有进去。
走过那里的时候却看到白南梅和赵思若躲在前厅门外,正在偷听。
远远的,就看到白南梅有些激动的竖耳倾听,完全没有看到白南烟回来了。
前厅里,陆宗礼和白胜谈论的并不是他求娶白南梅做侧妃的事情,而是宋国使者在边境出了点小麻烦,皇上想要派个武将前去迎接护驾。
“殿下说的是,这件事派个有经验的武将比较好,带着两千人足以,不过嘛,以往南疆发生战事都是镇南王在处
置,殿下可找镇南王了解一下兮蓟门关的守将和布防。想必镇南王可以给殿下提供好的建议。”
陆宗礼嗯了一声,犹豫道:“可本王和老七一向不怎么来往,本王怕他不肯告诉我啊。本王知道丞相大人一向和镇南王关系密切,所以前来问一问,免得碰一鼻子灰。”
陆宗礼和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