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祯迟迟不给回应,场内气氛微妙又僵冷。
现场大臣分两派,其中一半偏向靳翊南打心里不认同褚瑶的能力。
剩下一派自然不用多说,缄口不言,全等着拥有真正话语权的褚云祯顶住火力。
良久——
正乾殿的氛围险些掉到冰点。
褚云祯终于开口,“朕也没指望你能一个人扛下来。”场面瞬间破冰。
“???”什么意思?
褚瑶瞪大眼睛。
看不起她?
她定定盯着龙椅上的褚云祯。
好吧,她承认,父皇说得确实有道理,但好歹自家人怎么能够在一堆大臣面前如此揭她短!
换上一副商量的口吻,褚瑶道:“所以父皇还是另寻高就吧!”
谁知道,褚云祯铁了心要褚瑶顶上。
“不,就你了!”语气决绝地不容拒绝。
褚瑶气得咬牙。
看不起她还非要她干这活,父皇今日是脑子进水了吗?
“可是……”
褚云祯似乎看出某人的不满,他抬手示意她无须多言,放出条件:“事成之后有重赏。”
双目刹那间放出光彩。
重赏!
褚瑶好像看到金灿灿的大元宝在朝着她招手了。
她扑通一下板正地跪了下去,俨然换上一副正经神色。
更甚揖手肃然出声:
“有幸报国,不负少年!”
众人:“……”
皆无语凝噎。
扛下大活的褚瑶满心满眼都是钱,毕竟现在的她可是快穷得揭不开锅了。
靳翊南本欲要带着拥护者抗议,谁知道褚云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提前拟好圣旨,现场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有婧贤长公主……”
他瞧着龙椅旁宣读圣旨的孙公公,急得差点咬碎一口牙。
但是圣旨已下,褚云祯自己想反悔都来不及了。他心中不满,却着实没有办法改变,委实先吃哑巴亏了。
“儿臣遵旨。”
在靳
翊南刀人的目光中,褚瑶接下圣旨。
心知自己不跑快点路上要被对方刁难,自己好歹和靳百川关系不错,褚瑶并不想和靳翊南正面起冲突。
所以找准时机,她抱着圣旨溜之大吉。
国宴所剩时间不多,好在褚瑶真就是个挂名迎宾使,除了第一天亲自去迎接北魏使团后,其他时候都是有礼部来专门负责后续事项。
她能够专心做自己的事。
宴会前一晚。
夜里。
子时不到,褚瑶正欲休息,一道黑影从窗外翻了进来,吓得褚瑶脱衣的动作停了半拍。
重新穿戴整齐,她:“靳百川,你有病吧,有事白天不说,夜里翻窗户干嘛?”
靳百川挑了挑眉,他甩了下手中的书信:“没办法,八百里加急,你不看的话估计要哭一辈子。”
褚瑶瞥了眼戏谑模样的某人,她接过信函走到灯火前。
信封被打开的同时,靳百川余光扫见上边只是有简短的一句话:明日国宴,北魏的细作意欲献舞暗杀太子,栽赃南疆。
陪着褚瑶阅读完内容后,靳百川皱了皱眉头,他开口:“信是南疆圣女给的,里边的内容十有八九假不了。”
没错,在褚瑶当接待使的这段时间里,她私底下不止一次和南疆圣女联系过。
起初圣女并不信褚瑶的说法,认为南疆不会有叛徒,直至亲眼看到了褚瑶送来的毒痋后,方才后知后觉,看似和平的南疆内部早已动摇了。
为了能够查出奸细,圣女答应与褚瑶联手查出真相。
谁料,今夜她竟然送来了那么一封信……怪不得毒痋会流窜到京都,合着全是北魏搞的鬼!
现在还想在南疆使团中安插奸细,到时候在国宴上闹事。
倘若成功了,那么被牵扯进去的南疆再不情愿只只得和他们合作。即便不成功,那么出了事有南疆兜着,京
都追究起来,坐收渔翁之利的还是他们。
真真是打得好响的算盘,只可惜了……遇到她褚瑶,谁都别想打南梁的主意!
“我信她。”面色凝重的把手中的信纸烧毁,褚瑶并没有怀疑内容的真实性。
毕竟对方身为圣女,不会拿南疆来开玩笑。
靳百川又道,“你可有打算?”
“信送到就好了。”褚瑶淡淡出声。“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看到内容的那一刻,她心中计划早已成型。
望着胸有成竹的褚瑶,靳百川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往下问。
翌日——
宫中,八方云集,殿内人满为患。
国宴一开始,果然对应了圣女信中内容。
褚云祯浅笑着和各国代表寒暄,手中的酒杯一杯接一杯。
酒到酣时,南疆的一名使臣突然站起来,端起酒杯举向褚云祯说道:
“今国泰民安,河清海晏全然托福陛下,南疆来朝除岁贡外,倒是有几名舞娘的剑舞还算能登大雅之堂,愿为陛下舞上一曲替陛下助兴,望陛下应允!”
说完,仰头饮尽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