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偏僻处,王鹏躲在这里抽烟。
他用眼睛盯着前面的三轮车,车架上的鸡毛掸子一个没少,这已经是他第二天游街,一路下来,确实也有十几个人念旧,跑过来询问价格,可是当看见鸡毛掸子这么破烂,无不气得想要骂人。
王鹏也很无奈,尤其早上跟二狗子还有牛大汉去摘有机蔬菜,二狗子跟他都渐渐混熟。
就在他迷茫得怎么办的时候,二狗子还打电话来问候。
“小王,在哪里混呢?”
梨花村,富贵的家里。
二狗子和富贵全都站在庭院里,两个人穿着务农的衣裤,防水的高筒靴子,一副刚刚忙完的样子。
富贵和他已经商量过店铺的事情。
二狗子当然不干,听完之后,立马就想找王鹏打探虚实。
王鹏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比较诧异:“牛二哥,有什么事情啊?”
二狗子就三十来岁,看上去比富贵要小一些,王鹏也不好意思喊他大叔。
二狗子乐呵呵说:“小王,你的鸡毛掸子卖得怎么样了?”
“唉,别提了,还没卖掉一把。”王鹏诉苦,实在不知道牛大汉是怎么想的。
二狗子听完倒是放下心来:“你那鸡毛掸子能卖掉就变天了,我听富贵说你看中什么加油站的店铺是这么回事吗?”
......
二狗子打来电话主要就是看王鹏的情况,还有炸鸡店的事情。
富贵说过,牛大汉第一步就是先将鸡毛掸子卖掉,用来证明炸鸡店的生意回暖,虽然二狗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鸡毛掸子卖不掉却是事实。
他挂断电话,对富贵一笑:“放心,大汉又不是神,哪里算得这么准?那种鸡毛掸子要是都能卖掉,我们听他的,去县城租下那个加油站的门店也成。”
“那你也答应了?”富贵着急。
他跟二狗子说,心里面还是有点小九九的,主要是想让二狗子当出头鸟,反正二狗子和牛大汉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和谐。
只可惜二狗子理所当然道:“连那种鸡毛掸子都能卖掉,我们去县里租个门店有什么不好?要是炸鸡真的回暖,我们还怕没钱赚?”
富贵想想也是。
被二狗子这么一说,他又期待鸡毛掸子可以卖掉,又不希望能够卖掉,心里面还是挺矛盾的。
王鹏结束通话,心里面越发烦闷,开着三轮车继续前进。
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有一家炸鸡店引入眼帘,这个时候,店门口还站着一个老板,外面的活动也非常显眼,几乎打着买一送一的牌子,看上去好像跟白送一样。
要是换了平常,王鹏指不定还会走前面走过去,只是现在也算竞争对手,指不定哪天就能在生意场遇见,这种交情还是不说为妙,能够绕着走就绕着走。
王鹏干脆拐了个方向,准备从拐角处的辅路进入一个崭新的街道。
谁知道炸家店的老板反而喜出望外般摇手大喊:“喂,卖鸡毛掸子的,你等等,等一下。”
王鹏只好拉上手刹,有点疑惑这个老板有什么事情。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大肚子鼓着,看着也像厨师,算是半个同行。
他走到近前便说:“小伙子,你这鸡毛掸子怎么卖啊?”
王鹏习惯性地脱口而出:“二十一。”
他都没准备卖出去了,前面还会带点希望,眼睛里有光,遇到顾客还想极力地介绍,说着鸡毛掸子各种好处,现在都懒得多说,直接报价,爱买不买,只要不被骂就好了。
炸家店的老板也和其他人一样,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捏了捏说:“你这鸡毛掸子怎么毛都掉了?”
王鹏听着塑料袋被捏得沙沙作响,提醒道:“我这鸡毛掸子就是这样,你要买就买,不买别捏坏了。”
反正都是竞争对手,还讲什么客气?
炸鸡店的老板微微一愣:“还有你这么卖东西的?”
“要买就买,不买就算,别耽误我做生意。”王鹏也懒得搭理。
炸鸡店的老板只好说:“二十行不行?”
他也是常年做杀猪盘生意,对于各色人等都了如指掌,像王鹏这种佛系的卖家,指不定并不差钱,说多了反而忧伤和气,而且小年轻不懂事,火气大。
他便直接给了底价。
二十块虽然很贵,但是店里的鸡肉都快发生变质,这个时候急需甩卖出去,要是再卖不出去,过几天只怕都能臭了。
牛头山炸鸡店竟然能靠这个东西吸引顾客,他当然也要试试。
王鹏惊诧道:“什么?二十?”
他放下三轮车的手刹,轰动油门都准备开车离开,耳朵里进来个二十才停下来追问。
炸鸡店的老板争取道:“一块钱有什么好收的,二十块行不行?二十块我买十把。”
“什么?你还要买十把?”王鹏掀起眉毛,睁大眼睛,只觉得价值观都被刷新了一遍。
炸鸡店的老板有点不解地皱眉:“咋了?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只是二十块也不行吧,说好二十一的。”王鹏想着要不要给牛大汉打个电话问问,毕竟这价格不是他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