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可不懂这些大道理。
李刚有钱有闲，以前去学过系统性的工商管理课程，无论是对市场、供应链、亦或者营销、财务、组织架构等等都非常了解。
李氏工厂能在县里数一数二也不是浪得虚名。
高远就只简单地问过一句话：“李总，你说的这些都太深奥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要是拿有机蔬菜上桌，会不会亏？能不能赚钱？县城人民消费得起吗？”
李刚也爽快点头：“这没问题，你卖一百二肯定能消费得起的。”
这个时候，他却摇头说：“高远，前面我是说弄得好吃的话，你像现在这样，那可卖不起一百二的价格。”
消费群体自然吃得起有机蔬菜，当然也都不傻，哪里好吃哪里不好吃稍微试试就知。
高远这个时候却在琢磨要不要直接收手。
反正他只是想帮一下牛大汉，套取到何雄的信息，现在帮也帮了，等牛大汉再次送货，只要找个借口喊过来询问两句就差不多搞定。
大半个小时，厨师长又拿着龙须菜上到包间。
李刚和高远吃着火锅。
“这个芹菜和韭菜、蒜苗还是可以，下火锅确实比无公害的更鲜，就是不能配这个猪肉，吃起来感觉味道被冲淡了。”李刚吃过很多美食，对这些优缺点都非常清楚。
高远总结说：“按照李总的意思，我们的猪肉也要好猪肉才行？那一个火锅就不值这点钱了。”
“哈哈，当然不用，你们这个火锅好像是用卡座吧，宴会一般都不用的，放卡座完全够用。”李刚笑道：“其实就滚烫以后，猪肉的气味完全散开，这些配菜才受影响，假如你们用鸳鸯锅就可以完美解决。”
“还是李总高见，你不说鸳鸯锅我都不知道这个东西。”高远也笑着说：“看来弄这鸳鸯锅的人也是个美食专家。”
李刚又夹着厨师长端过来的龙须菜吃着吐在垃圾桶：“你这更不行！还有苦味！”
高远大怒：“怎么搞的你们？弄一盘蔬菜也弄不好！还给李总去那颗糖。”
李刚苦笑着摆手：“不用，我还没这么娇气。”
高远赔笑。
他也试了试，确实有点苦涩，于是摆摆手说：“撤了吧，你们的龙须菜不会弄就别上桌了，省得我们挨骂。这些配菜可以，苋菜也还行。那些龙须菜也别扔，到时候我跟牛大汉谈一下，还给他们，钱就不用他们退了，下次不要进龙须菜，其他的蔬菜可以。你们想个办法，前面李总提过的，将味道在搞好点。”
厨房的人如释重负。
尤其是厨师长，他别的不怕，就怕新品试菜，尤其是高总尝试，少不了就要挨批。
厨师长带着传菜小哥出得包厢。
“唉，总算过关了。”厨师长忍不住感慨。
传菜小哥则默不作声。
厨师长又大鱼吃小鱼：“你以后手脚勤奋点，别老是食梯打下来里面还有菜，你刚听见没？就这龙须菜都说了几次凉，所以我们的菜要既是上桌。”
酒店有个上菜的通道，厨房设置在地下室，真龙酒店可有好几层，炒好的菜从地下室传出来自然不可能走楼梯，得从食梯传到每个楼层，这个食梯也跟电梯一样，只是一个小窗口，传来传菜用的。
而每一层都有个传菜小哥负责拿菜，有时候传菜小哥瞄两眼手机，食梯上来又没什么很响的提示，只会看见楼层的按键亮着，这个时候热菜在里面待得久了就容易凉下来影响口味。
传菜小哥点头应着。
厨师长又去厨房里忙活。
高远拨通赵兵的电话：“你让牛大汉明天单独来一趟，配菜可以再送一点，那个龙须菜和苋菜就说还没卖完，不用多送。明天我在酒店等他。”
赵兵吓了一跳：“好好，我马上跟他说。”
高远挂断电话。
李刚闪着眸子说：“怎么？准备打听何雄的下落了？”
“是啊，我想什么都瞒不过李总。”
......
当天晚上，整个县城的餐饮业又议论纷纷。
因为真龙酒店的厨子有几个嘴碎，下了班也没什么事干，就喜欢跟朋友扯淡。
比如：“知道没？我们酒店花十五块一斤买龙须菜，比江城还贵！当时我还以为能上桌呢，结果试菜都没试过去，有机蔬菜也就这样啊！”
“你下班没？出来喝酒啊！啥？你们酒楼要上班到十一点，搞没搞错啊？你是奴隶？我们十点就下班了，现在我在床上躺着呢，软绵绵的真舒服。对了，我们那个十块一斤的龙须菜不上桌了，听说高总试菜没过。”
同一时间，左敏也收到这个消息。
他忍不住感慨：“看来我还是低估龙须菜的难度了，连那家伙都做不出味道，这龙须菜还是难做啊！”
那家伙自然是指真龙酒店的厨师长，他的手艺比左敏要技高一筹。
而周小雪也听着晚上的总结例行报告。
“今天酒楼营业三十桌，总共订出去竹园、梅园......”酒楼里管事经理念完之后又说：“对了，周总，前面跟你说的有机蔬菜，真龙酒店决定不上桌，只有龙须菜，苋菜还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