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吴自学忍不住狂眨眼睛。
他的年纪终究是大了,即便非常伤心也没有泪水。
杨长英坐起身开始吃饭。
她强打精神,喝了一小碗汤,又吃了半碗饭,才摆摆手说:“去吧,陪大汉和富贵好好吃饭。人都有这个过程,我看得很开,不需要伤心。”
吴自学闷声道:“可是我看不开啊。”
“老吴,你也是老师,当初校长说,要投身到自己最热爱的教育里。我就想过很多种结果,清贫、为学生服务,也许会短寿,我也不在乎的。”杨长英握住他的手,就跟握住战友似的:“你不一直也是如此吗?”
吴自学摇头道:“我可以无私,唯独你,我想要自私一点。”
杨长英摇着头没有说话。
吴自学已经懂了。
牛大汉负手而立,耳朵根麻溜麻溜。
这些话说得平平淡淡,听起来却格外奋进。
他还记得县里表彰,二老一心一意为学生服务,为梨县的教育发光发热,即便有机会调派去江城教书,两人依旧驻留在各个村小,各个扫盲班里。
梨县有很多名字都写不出来的人,跟着两人学会拼音、学会读写、学会在笔记本上落下自己的大名。
富贵就是其中一个。
牛大汉倒是在杨老师的手上读过小学几年。
后来村小撤除,合并在一条街上,杨老师才渐渐退休。
吴自学常说:“教育的质量越来越好,我们这些代课老师也越来越少。”
牛大汉说过:“作业越来越多,感受自然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大自然也是一位顶级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