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有妹夫操心, 金二老爷自不必担心,他的视线落在两个女儿身上,然后又看到正和姐妹们一起玩耍的金源,不由得叹了口气。
“过了年, 源儿也七岁了, 古语有云, 男女七岁不同席,也该避讳着些了。”
金源一听父亲这样说,立马变了脸, 一路小跑跑到了老太太身边,缩在了老太太怀里。
“你看你这是什么样子!”金二老爷看他这样就生气。
老太太忙护道:“宝儿还小呢。”
金二老爷叹了口气,“婷儿,你带弟妹先出去吧。”
金玉婷起身,安抚的看了母亲一眼, 带着弟妹出去了。
“大姐姐,我们去找楚姐姐说话吧,她有好些日子没过来玩了。”金源一离了亲爹, 立马恢复原形, 眼巴巴的看着金玉婷。
金玉婷想起父亲方才说的话,男女七岁不同席, 她怎么给忘了,宝儿今年都六岁了,怪道婉玉最近少来金家,如兰也不大和她们一起玩了。“姨妈身子不舒服,表妹在家侍疾呢。去我房里玩吧,我新得了一个好玩意儿。”
姐妹几人便去了金玉婷的院子。
金玉婷姐妹出去后,金二老爷方才开口说道, “母亲,儿子如今只有源儿一个嫡子,自然对他寄予厚望。虽不指望他像大哥一般入阁拜相,最起码也要担得起我这一房的未来。”
金二老爷今天这话,深得二太太的心,金源是她唯一的指望,她比所有人都盼着金源能有出息。
老太太抬手止住了金二老爷的话,“你的话我明白,想当初我是如何教养你们兄弟的,难道老了,我竟不知如何教养孩子了吗?可你忘了涛儿是怎么没的了吗?当初你们教养涛儿的时候,我何曾开口说过一句!源儿不行,他自幼体弱,生下来跟个猫儿似的,我好容易把他捧到这么大!我断不能让源儿步他哥哥的后尘!”
金二老爷和二太太夫妇听了这话,面露痛色,长子金涛是他们夫妇的骄傲,可长子的死也是他们夫妇心中最大的痛。
老太太见二人面露愧色,方才说道,“你也说了,宝儿是你唯一的嫡子,他若再有个好歹,你们将来靠哪个去?咱们这样的人家,难道孩子还能缺了前程吗?我没有你们那么大的野心,我只盼着我的宝儿一辈子平安富贵,也就罢了。何况,宝儿的前程,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你大哥已经答应过我了。何况,有他大伯、舅舅、姑父这些人在,还能少了他的前程。”
二太太原本就不坚定的心,被老太太说服了,是了,丧子之痛,这辈子承受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不比老爷,还有庶子,那周姨娘的肚子里,好像又有了吧!
二太太看向二老爷的眼神里有着一丝丝的怨恨。
二老爷只能叹气,“是,儿子都听母亲的。”他本人还是很注重嫡庶的,世人皆如此,无奈嫡长子早殇,嫡次子又娇惯,只能将满腔希望都交付在庶子身上。好在庶子虽然年幼,却很聪慧,读书又刻苦,周姨娘又不是二太太那等娇惯孩子的人。
二老爷离了葳蕤轩之后,径直去了周姨娘屋里。
二太太恨得牙根痒痒,刚想走,却看到林文蹲在墙角在给花浇水,顿时若有所思起来。虽则苏家知难而退,不再觊觎宝儿,可宝儿身边,还是得有个可靠的人才行。而且这人得向着她,是她的耳报神才行。她就这一个儿子了,是她唯一的指望,可不能让老太太笼络了去。
得想个法子才行。
二太太知道金源姐妹们去了金玉婷的屋子,也去了。
刚进院子,就听到屋里金源和庶妹金玉姚在拌嘴,其实也不算拌嘴,就是一时意见不一,拌了几句嘴罢了。
金玉婷已经调和的差不多了,先说了金源几句,说他身为兄长,不让着妹妹,又批评了金玉姚几句,说她身为妹妹,不尊敬兄长。又说了一通友爱和睦之类的话。
几句话说的二人心悦诚服,互相致歉,兄妹俩又重归于好,携手一起玩闹去了。
二太太在院子里听着,眼中满是欣慰。婷儿很有长姐的样子,婷儿也大了,有些事也该操办起来了。
二太太没有进去,而是回了自己的屋子,给兄嫂去了封信。
府里最近不大太平,就连小透明林文也察觉出来了,似乎事情和大小姐有关。
林文是听葳蕤轩的姐妹议论的,说是二太太有意将大小姐嫁回娘家去,谁知被楚家姨太太捷足先登,抢先一步定下了。
为此,二太太和姨太太闹翻了,姨太太一家当晚就搬离了金家。这时,二太太才知此事楚家是早有预谋,否则楚家在金府借住多年,如何一夕之间门就收拾好了屋子,说搬就搬?
二太太为此气病了,大小姐金玉婷日夜服侍在侧,二太太还没好,金玉婷就瘦了一圈。
老太太见闹的不像话,出了葳蕤轩,去了二太太屋里,一眼就看到了形销骨立的金玉婷,当即就生了大气,“你这是在做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何敢将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你是要剜我的心吗?”
金玉婷身为二房嫡长女,也是个骄傲的,自小一帆风顺,没想到在婚事上栽了跟头,羞愤难当,可自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