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宗主当真飞升了?”月烟岚脸色骤变。
她可不信眼前这个貌似只有融合期的臭丫头,能将她的灵气化实!
“飞升之事哪有作假的道理!”
月烟岚看着一脸戒备挡在灵纤纤身前的祈榕,心想这个呆愣子就更不可能了。
灵言宗除了灵堇,不可能还有旁人能看透她的“蚀月”,难不成是她许久未用,一时激动失了分寸。
可惜了,就差了一步。
只要将那带有暗月之精的水灵之气刺入她的印堂。
灵纤纤从此以后,就会彻底变成一个病气缠身的废人。
月烟岚一瞬错愕后,又立马变回了先前柔和的模样。
“瞧瞧你们一个个紧张地,月姨刚还和你说过,当了宗主可要稳重一些,我只不过是听说纤纤为了击退妖修受了重伤,方才想替她诊治一番罢了。”
月烟岚表现得真真切切,随手挥散了一地的冰渣。
她自顾自地回到了席位之上,呷了一口灵泉茶复又说道,“我与纤纤一见如故,我见她修为似乎出了点问题,兴许我能帮上些忙。”
刚刚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灵纤纤原本还在看着地上的水迹发愣,听到此处才抬眼正视起了眼前的女子。
不得不说,光看这皎月宗宗主的五官身量,还当真是美貌柔情。
甚至比起她在雷泽宫时见到的仙子也丝毫不逊色。
不过灵纤纤还是感受到了她有意无意瞟向自己的眼神中,那份刻意掩盖的戏谑与凉薄。
“不知月宗主有何高见赐教?”灵纤纤迈步落座,她倒是想要瞧瞧,这皎月宗宗主,到底能有什么歪心思。
“纤纤何必如此见外。”月烟岚抿了抿唇,似是对灵纤纤的疏离感到些许失落,“我是想,若你能入我皎月宗,我定会倾尽所能替你恢复修为。”
“恐怕我没那个福分,毕竟我修的乃木灵之气。”灵纤纤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没把月烟岚当香饽饽,月烟岚倒先打起了她的主意。
“莫非阿堇未曾和你们说过?”月烟岚一脸诧异,“你乃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多灵体质,这也是当年阿堇非要携你入宗,替你开脉筑基的原因。”
月烟岚口中的“阿堇”,就是灵言宗的前宗主——灵堇。
“不得不说阿堇当真是神机妙算,未雨绸缪,这不在他飞升后还多亏了你这小家伙,灵言宗才免遭一劫。”
月烟岚本以为灵纤纤会死于那场妖修之犯,谁知灵纤纤不仅没死,还意外创出了名堂。
害得她如今还要亲自前来查探虚实。
美其名曰,灵堇渡劫飞升后,她作为友宗之主,自是责无旁贷地要对灵言宗多加照看一二。
按道理月烟岚与灵堇当年颇有渊源,确实是会知晓些他们不曾了解的往事。
若当真是如她所言,那这么多年宗主对灵纤纤的养育和教导,便都成了别有用心的算计与利用。
然而月烟岚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灵纤纤,根本就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以师为天,一心只晓得蒙头修炼的芯子了。
灵纤纤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那仙尊对她算计的还少吗?
根本不差这一点半点。
“月宗主。”不过倒是连祈榕,都听出了月烟岚话里的离间之意,“宗主对师妹多有照拂,想必并非全如您所言。”
何须用得着这个呆愣子提醒!
月烟岚袖中的指甲嵌入了掌肉之中。
她就是想毁了灵堇万年来都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当初灵堇多次拒绝她的示好,一心都扑在气虚孱弱的灵纤纤身上。
若不是她清楚的知晓,灵堇的元阳之身一直未曾破去。
否则还当真要以为,灵纤纤是他在外面留下的私生血脉!
起初她还明里暗里多次出手,想要将灵纤纤铲除于襁褓之中。
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凡胎女娃!
若是灵堇能应允于她同修,她甚至愿意为他打破自己固守的原则,为他留下完美的血脉。
可灵堇却次次都将她识破劝回,决口不应与她同修之事。
到了最后更是称要与她断绝往来。
她因此一度被心魔侵扰,甚至一意孤行地认为,灵堇对灵纤纤有着不为人道的感情。
月烟岚不愿怪罪心爱之人,反倒将一腔恨意,全数加注在了幼小的灵纤纤身上。
尤其是在她看到了灵纤纤逐渐长开的容貌身姿后。
“多谢月宗主的美意。”灵纤纤低头沉思了片刻,出言婉拒道,“您也说了师父养育我是为了灵言宗,那我便更不能辜负他的教养,叛离宗门了。”
好一个师徒情深!
又是一阵寒意乍起,见只是修为被折损,却依旧还能活蹦乱跳的灵纤纤,月烟岚心中压抑了千万载的恶毒心思,又被激得活跃了起来。
灵堇倒是一声不吭地渡劫飞升了,徒留她被心魔侵扰数万载,修为更是停滞在渡劫中期无法精进半步。
这灵言宗不是飞升渡劫的风水宝地么,那她今日就要在这把她心魔的源头掐死。
她倒要看看,没了灵堇的庇护,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