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雨停了。
孙明天喝完果汁,陪仁增看了会儿法制节目。
这个时间段在播的法制节目恰好是破案类的,往往在节目开头会出现一个巨大的疑点,随后伴随着紧张刺激的背景音,刑警们追查线索,捉拿犯罪嫌疑人,一系列的环节跌宕起伏,摆明了想让观众睡不着觉,比追剧还上头。
直到节目放完,孙明天站起来走到门前,脚步一顿,回头问仁增:“你说,最穷凶极恶的犯人是什么样的?”
“杀人不眨眼的呗,”仁增还是笑嘻嘻的,“电影里的那种变态,把人刀了还要剁成块儿。不过这种人我们这辈子是遇不到了,你想那么多干嘛?”
他似是心情愉悦,哼起了法制节目的片尾曲。
孙明天笑了,心想也是,他们只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专注自己平凡的生活就好。毕竟生活又不是一部悬疑片。
她和仁增互道晚安,回房间,闭眼躺床上养瞌睡。
半天没睡着,她掀开被子,在黑暗中探身摸到了床头灯开关,摁亮。
骤然的光线,刺得眼尾疼。
孙明天呆呆靠坐在床头,想起分手时的情景。
那时的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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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孙明天起得早,换衣服出门。
昨天和仁增约好了去吃这间酒店自助早餐。入住房间的时候前台给他们每个人送了三张早餐券,可以连吃三天。听说种类丰富,中西式结合,各项服务都是高规格的,让孙明天提前眼馋了一把。
还是路过那条长廊,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孙明天站在电梯口前和仁增聊起这几天的计划。
仁增对此地熟悉:“附近就是一个滑雪胜地,南迦巴瓦峰南坡地带可以滑野雪,也就是先登山再滑雪。你滑雪技术怎么样?”
“没滑过。”
“没滑过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仁增想了想,“今天上午我们先去买滑雪装备,下午和明早我们可以在平地学习一些简单的动作,第三天我再带你登山。哦对,还得去买氧气瓶。”
孙明天连忙说:“氧气瓶倒不用,我肺活量不错。”
“那怎么行,”仁增不赞成,“你没怎么去过海拔高的地方,谁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孙明天不吭声了。在藏区仁增才是专家,她只需听他的指示就好。
电梯门开了,孙明天率先迈步走入,仁增进来后,摁了一楼,关门。
电梯下行到五楼,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姑娘,长头发,扎高马尾,她似乎也要去一楼,没再摁键。
继续往下,电梯门又开了,这回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生,寸头,个子挺高。他和那姑娘对上眼,登时面露惊恐:“向、向凝?”
当着孙明天和仁增的面,许向凝高傲地抬起头,就连上挑的秀眉也昭示着她的轻蔑、不屑与愤怒——
“啪”!男生侧脸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邹伍你他妈混蛋!”许向凝气急之下脱口而出,刹那间寂静的电梯间里充斥着她骇人的骂声——“你拿什么赔我?!说啊你!!!”
邹伍似乎被吓住了,跌跌撞撞跑到仁增身后去,低吼一句:“许向凝你少在外面发神经!这儿还有人呢!”
许向凝像是这才发现了孙明天和仁增的存在,挂不住面子,捂着脸哭了出来:“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跟你出来……”
又是一出闹剧。
孙明天和仁增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往后退了两步。
仁增护着身后的邹伍:“姑娘你先冷静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他该死……”许向凝哭得厉害,“该死!”
等电梯下到一楼,许向凝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她不好意思地冲孙明天笑笑:“姐姐,让你看笑话了。”
孙明天想起以前她和张彻也会吵架,不禁微笑:“没事,我理解。”
这对少年情侣关系仍然僵持,但许向凝还是被邹伍说动了,两人拉拉扯扯走向餐厅。
仁增在后面看着,感慨:“年轻啊。”
“是啊,”孙明天也感叹,“年轻。”
仁增瞥她:“得了吧,三十岁不到装什么老成。”
孙明天知道戳到他痛处了,抿唇笑笑:“你看起来也挺年轻的。”
“你该叫我叔。”仁增眯眼提醒。
“不叫,”孙明天和他开玩笑习惯了,“你少拿捏我。”
说说笑笑走入餐厅,孙明天没克制住自己,哇了一声。
难以想象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酒店会有这么华丽的地方,不仅华丽,还有格调,像是来到上世纪欧洲舞厅,莺莺燕燕环绕着光洁如新的舞池翩翩起舞……
而现在只不过把跳舞的场地换成了早餐桌中间的空地,一片奢靡混乱。
孙明天端着托盘四处寻觅食物,差点撞上一位像陀螺一样正在旋转的舞娘。大早上剧烈运动看着怪累的,孙明天偏头悄声问仁增:“不能让她们停停吗?”
仁增笑了下,把手里的盘子递给她:“我去问问。”
孙明天继续往两个盘子里添菜。仁增早上要吃主食,她拿了个碗装满炒饭,又拿了个托盘装碗和盘子。做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