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只露脑袋的众人,点点头:“我知道,可非这样不可。”
安似梦的眼神里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刘大夫与她对视一阵,转身去找了一堆绳子。
反正不会更差了。
众人一床一床掀,一个一个绑紧,等院外全绑完,众人已经汗流浃背。
刘大夫拉着绳子想去屋里,安似梦喊住他:“屋里病情更重,只靠几根绳子怕是不行,得一个一个压着,还是先等院子里的完事后再说屋里的吧。”
刘大夫思索着她的话,觉得有理。
院子里绑完后,已经接近中午了,可谁都没心情吃饭,一个个紧紧盯着院子里的病患。
太阳正浓,病患本就受不了光,更别说直接躺在太阳底下晒,当下便是叫喊不止,刘大夫又带人一个个掰开他们的嘴,换下布条。
不出一刻,院子里彻底没了动静。
刘大夫心惊胆战地挨个探着鼻息,等确保他们只是晕了过去,才长长舒了口气,转过身问:“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安似梦围着院子捡了一堆木棍,正带着刘艾叶削木片闻言回道:“把他们身上的石头刮下来。”
其中一人说道:“不行,我们以前也刮过,一碰他们就受不了,不行。”
安似梦看他一眼,回道:“那你现在再试试。”
他们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样极端的方式,看着安似梦自信满满的样子,默默拿起了木片。
不肖一会儿,院子里的病患身上都干干净净了。
“哎呀,刘大夫,你快过来!”
其中一个老妪在一个病患身上看了半天,突然吓得掉了魂一样喊人。
那病患背后的皮肤接近透明色,皮肉里隐隐可见几只小虫爬来爬去,那虫子极细极小,周身呈棕红色,尾部带着圈圈环环的红纹,爬到哪儿,哪儿的皮肤就变得更透了点。
刘大夫过去一看,也吓了一跳,指着那病患后背,满是不解地看向安似梦。
安似梦正煮着饭,见怪不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出言制止:“别碰那些虫子。”
刘大夫看着那些在皮肉下不停蛄蛹的虫子,一脸了然,似是疑问实则肯定地说道:“这些虫子,才是这病的源头是吗?”
安似梦点点头,解释道:“这些黄白晶体是这些虫子的排泄物,它们在肉里吃喝拉撒,空间不够了,就咬个洞把排泄物推出来,这些排泄物根大都连着肉,一动肯定疼痛难忍,之所以怕光,是这些排泄物成透明玻璃状,就跟放大镜似的,太阳光照在上面,肉里就会有灼烧感,不过,这些排泄物熔点低,只要忍过去,连在肉里的都化了,也更容易刮下来,它们长在肉里,虽然是虫子屎,但也需要自身消耗,把他们刮下来,能减轻点疼痛。”
众人有听懂的,也有听不懂的,刘大夫听懂了,继续问道:“那这些虫子怎么弄出来?”
安似梦诚实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些虫子不能妄动,你看到的只有一条两条,实际上他们全身都是,这些虫子不知道在哪儿安窝,要是在胳膊腿上还好,要是在五脏六腑怎么办?”
刘大夫不禁低落,随机抬头冲她笑道:“这就够了,能撑到我回来了。”
等太阳慢慢往下沉时,那些人也差不多醒了,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可谓效果显著,有人能呜呜哇哇出点声,有人指头能动一动,就连晚饭都好喂不少。
第二天把屋里的病患搬到外面晒。
他们前一天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心里激动不已,掀开被子不用旁人说自己也知道忍,那些实在忍不了的就压着,不能让他咬舌头。
一天过去,差不多都清理干净了。
有好多病重的能睡个囫囵觉了,人人心里都升起希望,就连气氛都宽松不少。
晚上其他人清理院子,刘大夫蹲在张大夫床边说话:“老张,有了这个办法,你们一定能等到我回来,我一定会带来法子救你们的。”
张大夫说不了话,不住地朝他眨眼。
院里院外都已歇下,心里有了盼头,就连昏黑的长夜也好过不少,院角旮旯里偶尔还会传来几声呼噜声。
天还没亮,一阵粗鲁的敲门声响起,混着叫骂哭喊声,把睡在树上的安似梦吓得差点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