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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玉笛异动(1 / 1)

李墨白看向木榻上的两人,鱼玄惢柳眉秀鼻,面容姣好,但未至倾城之貌。他目中生出疑惑:“你方才说鱼玄惢是怡月楼的头牌?”

陆初言回道:“禀大人,确实如此。恩客不断,黎州喝花酒的男人们对她趋之若鹜。”

赵青汐亦目光瑟缩地看过去,只见鱼玄惢苍白的脸上双目紧闭,虽已死去多日,却仍能看出眉宇间透着极剧的痛楚。

她的目光转向躺在鱼玄惢身边的柏聿,他虽亦毫无血色,却生得像画里的人一般,鼻高入云,鬓如刀裁,眉若墨画。她不禁暗暗心想:黎州的特产该不会是俊男吧?

心下想着,便又瞟了一眼方才讲话的陆初言。这趟当真是没白来。在一个小小黎州见到的美貌男子,比当初青簪宴上在那群王侯贵胄中见到的都更加绝色翩然。

她的目光向下移,看到白色布单下,鱼玄惢的心口处好像露出一小截伤口。她缓缓走近,想看真切些。身子却蓦地僵住,她感到佩于身侧的倾魂笛竟微微震动,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笛子异动之余,竟隐隐发出淡青色的奇异清光,只是一瞬,便又黯淡下去,光芒消弭,恢复如常。

她瞳孔震动,倏然看向李墨白,李墨白亦已注意到,他惊诧万分,脸上罕见地露出震惊之色。二人愣怔半晌,李墨白先回过神来,以眼神示意她镇定。

赵青汐暗自镇定心神,突然注意到二人互相依偎着的双人榻是由两个木榻拼成的。心内更是疑窦丛生,开口问道:“这木榻本是只能容一具尸身吧?”

南宫岸止叹口气道:“想让情深之人多厮守些时日。”

“世上薄情之人多如沙粒,你怎知受害之人个个都是情深意切?”

见南宫岸止沉默不语,她随即指向鱼玄惢身上露出的一点伤口,继续发问道:“南宫大人想必早已知晓,这不是发钗刺出的伤,发钗尖细,所刺并非此种形状。”

柳知府惊讶地看向南宫岸止,复又看向目光凛然的赵青汐,心想这赵姑娘竟观察入微,聪慧异常,着实令人侧目。

南宫岸止闻言,小心翼翼地护着两侧,只将鱼玄惢心口处的白单向下拉了一些,以免她暴露丰腴之处。

赵青汐心内有些动容,忆起快到黎州时遇到的那些百姓,这南宫大人确乃至善之人,连对死者的尸身都这般尊重。

白单拉下后,众人看去,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鱼玄惢心口处一个巴掌长的伤口沟壑深邃,深可见心。

赵青汐慌乱地倒退了几步,被萧逸稳稳扶住。

南宫岸止复又仔细地将白单盖好,目露哀伤,缓缓道:“没有什么发钗的伤口,这伤口形成时,她尚活着,发钗是从这巨大的伤口中直插入心。”

众人皆震惊于方才见到的残忍之象,只有李墨白尚显镇定,他目光一凛:“行凶之人为何如此做?她体内可少了什么?”

“下官…”南宫岸止低下头,顿了顿道:“下官检查过,一切都在。”

疑云笼在这狭小房里,木榻下冰块散发着丝丝冷气,令在场每个人心生寒意。赵青汐看到,李墨白一向明澈的眸子里亦染上了一层困惑的迷雾。

众人的心情就好像现下这天气,灰蒙蒙的,阴郁多雨,让人心生压抑。赵青汐倚在厢房的窗前望着阴郁的天暗自叹息,自打从那令人胆寒的地方回来后,她便一直坐立不安。

她拿起玉笛,脑中疑惑重重。为何方才靠近鱼玄惢和柏聿时,倾魂笛会有反应?它发出的奇异光芒从何而来?行凶之人为何会活活剜开鱼玄惢的心口?

她揉了揉眉心,脑中愈发纷乱,突然一个地名浮于脑海,“怡月楼?”,她的目光清亮起来,心下有了主意:不如去探听一下,那鱼玄惢,究竟是何来历。

她走到隔壁厢房前,轻叩房门。萧逸打开门,对上她明澈的眸子,愣了一瞬,登时笑得欣喜,显然没料到会是她,忙不迭地请她进去。

赵青汐坐下讲明了来意,开门见山道:“殿下,你可愿意与我一道去怡月楼探听一二?”

萧逸看着她眼底的期待,连连点头应诺,突然想起李墨白,敛起笑容道:“是否要叫先生一起?”

“他天天穿得跟朵云似的到处飘,过于显眼,咱们需低调行事。”赵青汐语气一本正经,心里想着:那个老学究近来变啰嗦了,好不容易见识一下风月之地,岂可受他管束。

“好!只是…”萧逸笑意爬回面颊,他朝露般的清朗笑容总似能驱散阴霾:“你一个女子在那种地方恐怕更为显眼。”

“那如何是好?”

“我有一个侍从与你身材相近,只得委屈你借他衣物一用。”

“身…材…相…近…”她嗫嚅着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微微隆起的小鼓包。

萧逸蓦地耳根微红:“我是指高矮胖瘦。”

赵青汐莞尔:“就这么办!你快去拿衣物,我们尽快出发!”

萧逸被推出门外,回头看她正调皮地挥着手,不禁哑然失笑。他匆匆迈开双腿,脚步轻快,眼底的笑意丝丝缕缕地沁入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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