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溃不成军，拼凑半天也无法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苏挽星眨着一双永远凝着初雪的冷淡眼睛，眼底闪着不知所措的迷茫微光，像山谷间淡淡的雾，缓缓升起，飘散。
鼻息间全是她姐幽兰的香气，让她着迷又恐惧，想要靠近又想要逃离，想要尖叫又想要哭泣，苏挽星觉得自己离疯应该也不远了。
苏挽星紧绷着的心也不逐渐放松下来，她低垂着眼睑，看着她姐像瓷器一般幼滑的脸，皮肤细腻极了，眼睫在下眼睑的位置投射出两把半弧形的小扇子，在呼吸的带动下，微微晃动着，很是生动。
她眼底藏着风云变幻的暗色，裸露的皮肤披上了寒霜。
明亮光线下，女孩的嘴唇闪着莹莹的微光。
青天白日下目光放肆地在那一对美好的嘴唇上流连，不再是黑暗中的蛰伏，见不得光的小心翼翼。
禁忌，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并暴露在灼热的光线下。
大脑里的密密麻麻的神经末梢像仙女棒一般，”兹啦啦”地燃烧了起来，对精神的刺激犹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宋雨灵眼眶都有些微热了。
光滑的喉管上下滚动了一下，她的脸像一张绷紧的鼓面，紧绷绷的。
这些痕迹，宋雨灵再熟悉不过了，都是她昨晚的杰作，光是凭着那被吮得通红，并且快要破皮的嘴唇上的一小点，她都能回想起昨晚内心的汹涌澎湃。
那会儿她一想到今天下午三点就要离开苏挽星，预想的漫长分离让她产生了严重的焦虑情绪，她没有克制住自己，内心的猛兽被释放了出来，肆意啃噬、吮吸着这一对香甜美好的果实。
“红肿得有些严重了，什幺时候开始的？”
她的声音紧涩得不自然，但在苏挽星同样紧张到极致的情景中，她并没有发现宋雨灵的异样。
深藏于潜意识的对姐姐的屈服让她乖巧地回答道。
“今天早上才发现的。”
“发炎了，有些地方快要破皮了，乖乖坐好，不要动，给你擦点药。”
丢下一句，宋雨灵便起身到药箱里找药膏去了。
苏挽星自己则抱着自己僵直地坐在床边，要是目光不小心落在镜子中自己的嘴唇红肿得近乎樱桃一般，则立刻嫌弃又羞耻地移开视线。
上药的过程是之前所有羞耻慌乱的总和，再乘以无数倍。
脚趾蜷缩到近乎抽搐的程度，一颗心被放到油锅里，反复煎炸。
眼睁睁看着她姐用酒精棉片认真擦拭指尖，干燥后再把乳白色的药膏挤在干净的指尖上，最后轻轻点在自己的嘴唇。
冰凉遇上火热，羞赧遇上禁忌，隐晦遇上坦诚。
“唔——”
一开口便是呻吟，苏挽星硬是加重了鼻音，强行将着呻吟转化成了痛呼。
攥着衣服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苏挽星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但她不敢让她姐发现她隐藏于乖顺以及冷淡下的其他东西。
为了补救她的破绽，于是便瘪了嘴角，眉眼耷拉着，哭丧着一张脸，声音染上了浓浓的哭腔，拖长了尾音。
“好疼——”
“好，好，姐姐轻些。”
徐晚意抬眸看了徐姣一眼，看到她一副霜打茄子的可怜兮兮模样，心疼死了。
于是她边往那发热的嘴唇吹着气，一边把凉凉的药膏细致地摸在上面。
苏挽星的目光直直落在她姐头顶上泛着柔和光晕的一圈，连气都不敢喘匀了，怕自己的呻吟从鼻腔里不小心溢出来。
太过亲密的结果就是苏挽星躲宋雨灵躲得厉害，和爸妈送她去机场的时候，躲在最边缘，看都不看她一眼。
宋雨灵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就把她吓了一跳，眼底深处的防备像一根卡在徐晚意喉咙的刺，吞不下，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