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娘此时已经入睡了,宋禾儿进去的时候,她并没有发觉。
“禾儿,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可是认真的,而且你阿娘也是同意过的,你睡不着的时候,好好想一想。”张秀娥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
“三婶,困死了,你快睡吧!”
宋禾儿赶忙打断了她的话,躺下倒头就睡。
次日清晨,宋箫玉和李强早早就出去干活了,且弄来的黏土需要用水和好,趁着粘性最大的时候糊在墙体上,这样密封性才好一些。
宋禾儿起床的时候,桓哥儿正在她旁边牙牙学语。
“你弟弟都醒了,你还困啊,从前没发觉你这么贪睡,快起来,阿娘熬了粥,你赶紧去喝一点。”
宋禾儿伸了个懒腰,“阿娘,今天的活儿多吗?”
“不少,你三叔从早晨开始就在弄那些黏土,折扇的活儿都是你瑞珍婶子和五姑姑在做,一会儿吃完了饭,咱们都得上手才行,不然到了晚上,怕是不能交工了。”
“不能交,那就晚一天呗,反正人家又没有催。”
“不成!多干活,多挣钱,这样以后的出路才会更多,你说的对,我们不能被你父亲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累了!”
秦小娘能有这般心气,让宋禾儿很是开心,“那好,我收拾一下就出去了。”
秦小娘笑了笑没有说话,抱着桓哥就走了出去。
宋禾儿本想着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可被子还未叠好,就听见外边传来了一阵喧嚷的声音。
“我说各位娘子,这个女人你们认识吧?口口声声说要找什么人算账,疯疯癫癫的,前天偷了我们的土豆吃,昨天又偷了我们的豆芽!难道我们的粮食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就是啊!你看看她这模样,是不是你这一队人里的?快快领回去,省的糟践我们的东西!”
瑞珍瞧了瞧那妇人的模样,摇了摇头,“这......我们根本不认识啊!”
“怎么不认识,她口口声声说要找什么姓宋的人报仇,我记得你们这行人当中就有姓宋的,别不认账,小心我将她吃的东西,全部让你们陪给我!”
一旁的张秀娥听见这话,紧忙走了过来,盯着那疯疯癫癫的妇人左瞧右瞧。
良久,她开口询问,“你是.....大嫂?”
宋禾儿听见大嫂两个字,心里猛地一惊。
宋潺星的母亲?
这个女人在西洲的大牢里莫名失踪,后来再也没了她的消息,怎的如今出现在这个地方?
莫不是被官兵羁押回来的?
“三婶,别与她们争执,把人留下,叫她们走吧,这是我们的家事,自己解决比较稳妥。”
张秀娥点了点头,和那几个找来的妇人说了几句好话,然后便遣散了她们。
李稚芬已然没了当初大娘子的风范,从头到脚完全一副叫花子的模样,甚至连叫花子都不如,犹如行尸走肉。
宋禾儿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拖地的破袄子,且棉花四散,头上没有一支钗环,乱糟糟的像一堆杂草,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两月不见,她竟变成了这番模样?”张秀娥惊叹道。
宋禾儿将视线移到了秦小娘的身上,似乎在探寻她的意思。
“这个叼妇,如今混得这个下场,那是她咎由自取,那是她罪有应得!”秦小娘早就恨极了这个毒妇,不会可怜她半分。
“阿娘,她好像已经神志不清了。”
“是吗?她以前欺负咱们娘俩的时候可是神气的很呐!”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个女人十分歹毒,因为记恨秦小娘为将军府诞下男丁,所以处处加以陷害,甚至流放的路上,多次想要除掉桓哥儿,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不如死了的好!
“也是,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可怜,禾儿,你和你阿娘去屋里歇着,我来打发这个女人!”张秀娥回道。
话音刚落,秦小娘二人还未转身离去,便瞧见李氏张牙舞爪的从旁边跑了过来,伸出手就朝宋禾儿掐去。
“你这个小贱人!小贱人!你把我害惨了!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你干什么!你放手!这里是忻州,不是将军府,轮不到你猖狂!”张秀娥拼命地去拉她。
可这个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来气,竟然两个人掰不断她的手。
眼瞧着宋禾儿被人钳住了脖子,脸色也憋得青紫,甚至连空间里的东西都无法顺利拿出来。
宋箫玉见状,直接从旁边拿起了一块木板,狠狠的朝李氏头上砸去。
一瞬间的功夫,李氏没了力气,头上也淌着血,摇摇晃晃的朝地上躺去......
“你们......还我女儿!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这人很是顽固,纵然是这般痛苦,嘴里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阿娘,她是把自己女儿的账,全部算在了咱们的头上,我看她一点都不疯!”
秦小娘将自己的女儿紧紧的护在自己怀里,然后恶狠狠的望着躺在地上的李氏。
“连自己女儿都保不住的亲娘,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若不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