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温顷在这个舒适的环境下快要睡着了,久到温顷以为他不会开口了。
温珩透过后视镜看向温顷,“不是,我看不惯他们。”
温顷睁眼,恰好与温珩从镜子中对视,轻声开口,“是吗?”
温珩见红绿灯变绿,踩下油门,在车子起步中的摩擦声中回答道,“是啊。”
夏天傍晚的帝都很是热闹,有放学的学生三三两两的在路上打闹,有工作了一天的社畜疲惫的走在回家路上,有为生活努力的人还在四处奔波。
车子开的不快,温顷看着他良久。
温珩突然开了口,“小时候,我爸妈刚走,有些亲戚你也知道的,他们恨不得拿我们家的家产,没几个真心的。
叔叔婶婶他们当时人在国外拓展业务,一时抽不开身,舅舅当时也忙,没空管我。
我上学路上就被一群小混混堵住了,他们打我,抢了我身上的钱。”
“后来呢?”温顷听到自己有些干涩的声音。
“后来啊,叔叔婶婶回国了,把我接到身边养着,我长大了,见一次混混打一次。”
温顷看着温珩,她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所说的事情只是他作为旁观者的一个故事。
那样的没心没肺,却让温顷感受到了他的孤独。
晚上,温顷晚饭没吃多少就回了房间。
温顷打开电脑,处理邮箱上的文件,还有关于顾家的一些资料
看完,温顷转身去洗澡。
门外传来敲门声,温顷正在擦水珠,匆匆披上睡衣去开门。
门外站着温珩,手里拿着一个托盘。
“婶婶说你晚上吃的不多,给你送点宵夜来。”
温顷看向盘子,一份低脂的水果沙拉。
她侧过身,示意温珩放进来。
温珩放下盘子,从沙发上扯过一条毯子丢在了温顷身上。
温顷被砸的一愣,刚想说话。
温珩开了口,耳尖有点红,“衣服湿了。”
温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洗了头,还没擦干,睡衣又是丝绸的面料,碰了水容易透。
温顷拉着毯子披好,“谢谢。”
“嗯,早点睡。”温珩走出房间。
温珩回了房间,脑海里全是刚才那幕,手背盖在额头上,低嘲一笑。
起身坐在房间的飘窗上,今晚月色很好,月光透亮。
温珩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低头认真的画着什么。
许久,温珩才放下笔,将册子放回了锁着的床头柜里。
一夜好眠。
温顷早晨没见到温珩,以为他已经出门了,吃完早饭,温顷就来了诊所。
先去了安翟的办公室。
温顷翻看着这几天所记录的弗雷德的身体数据。
安翟在一旁絮叨。
“七,我看这老头身体挺不错的,每天都在那处理事务,要不是有着数据在,真看不出他中毒了。”
“这两天药喝的怎么样?”
安翟贱贱一笑,“你不知道,他第一次喝药的时候,喝进去前,那脸就是个冰块脸,喝进去后,直接变形了,之后,每次看到这碗要,他的眼中写满了抗拒,却不得不喝。”
温顷不意外,前面吃的都是西药,自然没有什么苦味,可中药不一样,对于外国人来说,这是种折磨。
“七,那药有什么用啊。”
安翟是西医,虽对中医知道点皮毛,但这么多药混在一起,安翟就晕了。
“没什么用,让他心平气和,顺便坑点钱。”温顷放下册子,淡淡开口。
安翟竖起大拇指,“牛还是你牛。”
“反正他不缺钱,就当是拿钱消灾呗。”
温顷了解完弗雷德的情况,出门去了病房。
病房内,弗雷德如安翟所说的一样,面前摆着电脑,正在开什么会议。
见温顷进来,弗雷德说了两句话就关上了电脑。
温顷又给他把了一次脉,“下午,进行第一次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