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话音落下,那三名大汉已经冲了过来,拳风赫赫。
霍倾卿咯咯一笑:“正好用你们来试试我新铸的剑!焚骨——”
焚骨剑一晃而来,根本不用像仓古剑那般还要御风而行,径自就出现在了霍倾卿的手里。
不亏是她用自己的骨头做出来的剑,耗损也少的多。
剑气如虹,不过两三招就放倒了三名大汉。
他们南疆萧家,原本就不善于近身搏斗,所以在霍倾卿一剑劈下的时候,三名大汉都做了同一个动作——
药粉漫天,最强最烈的毒,将霍倾卿包裹起来。
而在同时,霍倾卿也做了一个动作,推开凤栖梧。
就在老者和阿诺都以为霍倾卿必定中毒时,差点被毒粉裹成一团面球的霍倾卿径自用焚骨剑劈开了层层包围,速度极快,快到直指老者。
“你!”老者震惊万分,他指着霍倾卿,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
那眼眸,那凌厉劲儿,似曾相识啊。
“老人家,我不想开杀戒,但我也不是软柿子。”霍倾卿掌心一晃,焚骨剑立刻消失不见,“你们南疆到底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千万不要戾气太重,无端端地伤人性
命,绝非君子所为。”
阿诺很生气,他小脸皱成了一团:“你懂什么,什么君子所为,你们无病无灾无痛的当然能够这样说大话,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
“阿诺!”老者制止着阿诺,又对霍倾卿道,“小孩子不懂事,姑娘不要见怪。”
“老人家,”凤栖梧迎上前来,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汉子们,“你们南疆可是出了什么事?”
“有劳公子挂心,没事。”
“阿爷!我们都快死绝了,怎么能说没事呢?”阿诺害怕地擦着眼里,“我马上就要到十二岁了,我马上也要死了。”
霍倾卿和凤栖梧相互对视一眼,满脸的疑惑。
阿诺一屁股坐在地上,泄气般的哭着。
他这一路上都很乖,也很听话,从南疆出发,去过南祁也来了北梁,可那个什么大阴阳师到处跑,他们也到处追,他眼见着就要到十二岁了,被人中下的蛊,也要发作了。
他不想承受叔叔们的痛,那种只能靠用肌肉来喂养身体里的蛊虫的痛,是他极其不愿意承受的。
阿诺的眼泪簌簌而落,哇哇哭个不停:“我真的好怕啊,阿爷!哇哇哇——”
几名大汉
也是心里不好受,他们南疆遭逢巨变,已经快要被人灭族了。
老者疼惜地将阿诺从地上拉起来,拍着他身上的泥土,语重心长:“阿诺,你是南疆的男子汉,身上穿着的是咱们的信仰,你怎么能够让信仰在地上被肮脏的泥土染黑呢?命数自有天定,许是咱们和大阴阳师无缘罢了,但阿爷相信,大阴阳师是个心善的人,一定会帮我们的。”
霍倾卿正要开口,凤栖梧却抢先道:
“老人家,能不能说说,你们南疆到底如何了?”
在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凤栖梧不想让别人知道霍倾卿就是大阴阳师。
老者沉痛地抱着自己的孙子,还有几个月,这孩子,就会和南疆的年轻人一样,饱受痛苦,生不如死。
“我们的确是从南疆来,我们是南疆的萧氏。原本我们安居乐业与世无争,南疆是三不管之地。
可就在二十年前,萧家本族族长诞下少主的那一夜,我们南疆被人突袭,少主被人抢走,族长痛不欲生,命南疆所有人寻找少主,可经三年都一无所获。
而后,族长在祭天的时候,因失子之痛,误放蛊王。蛊王对南疆所有男人下了蛊咒,凡南疆男子十二岁蛊虫便会在体内苏醒,承受
撕咬之痛,至死方休。”
老者疼惜地拍着阿诺的背脊,这样小小的身板,再有几个月,就会被蛊虫折磨了。
霍倾卿震惊不已:“蛊王是虫还是人呀?”
凤栖梧道:“是人,南疆原本是由蛊王和毒王分别管制,后来蛊王一族战败,南疆的管制权就落到了毒王萧氏一族。”
“这位公子对我们南疆尚有了解。”
“不过皮毛。”
霍倾卿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八成也是在藏书楼看到的:“诶?那老人家您为什么没有蛊毒发作?”
“蛊毒是在十七年前的那场祭祀上被种下的,只有年轻人和其后代才会有。”
“这可真是绝了,要让萧家断子绝孙呀。”
虽然南疆萧氏本族是以女子为尊,但数量毕竟较少,而且重的体力活和军队内还是需要男人的,所以在青壮年男人身上下蛊毒,那可是真的卑鄙。
凤栖梧很好奇:“倘若找不到大阴阳师,你们又能如何?”
难道就这样一直找下去?
“我们之前找到了蛊王。”
“那不正好,让他解毒。”
“可他死了。”
霍倾卿明白了,一脸恍然大悟:“所以,你们找大阴阳师,是为了将
蛊王的灵魂召唤回来,然后逼他说出解蛊的法子?”
老者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