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和霍倾卿相互依偎着,火堆上是快要烤好的野鸡。
那骄傲的小孩直奔烤野鸡,他正要不客气地伸手去抓野鸡,身后的长者却呵斥道:“阿诺!不问自取,是为偷也!”
阿诺赶紧住手,又朝身后的人跪下,脑袋埋的极低:“阿爷,阿诺知错了。”
长者行至凤栖梧的面前,双手合十,朝凤栖梧拜了一拜:“公子、姑娘,老朽一行人非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委实是行至水穷处,还望两位海涵。”
说完才满怀愧疚地去取烤鸡,然后领着跪着的小孩又钻进了草丛。
等过了一会儿,相柳才从屋子里面出来:“就这么让他们走?”
“不跟着,怎么知道,南疆萧家发生了什么。”凤栖梧叹了口气,“就是有点浪费烤鸡。”
“要我跟着吗?”相柳指着那边的草丛。
“不用了,就麻烦妖皇大人再去猎点吃食回来。”
说着,凤栖梧就拉着霍倾卿往草丛的方向去。
相柳切了一声,无比高冷地继续打猎。
幸好他原本就是一个猎手。
霍倾卿看着前面的一片漆黑,有些犯难,谁知道穿过草丛后,竟然是这么一片小林
子:“怎么找?”
“这地方我熟,前面有一处破庙,他们应该有人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
“他们一老一少行走江湖不大方便,他们刚刚是的确饿了,那孩子已经忍不住上手了,要不是那老者,大约会当场啃烤鸡。不过老者呵斥住了他,还将烤鸡带走,应该是有人在等着他带吃食回去。”
凤栖梧一边走,一边分析,“只是,我想不通的是,南疆萧家是在南祁的极南边,怎么会来须弥山附近。”
感觉,很奇怪。
黑暗之中,一点火光都十分扎眼。
破庙就在正前方。
凤栖梧带着霍倾卿绕到破庙的后方,从后面的小窗户往里面偷瞄。
果不其然,里面当真有其他人。
还不止一个。
有三个和老者穿同样衣袍的壮年,但看起来不大妥当,就算围绕在火堆旁,都一直在瑟瑟发抖。
现在才刚刚十月初,算是深秋,可也不至于冷成这样。
老者将鸡肉平分给了几位壮汉,又十分有心思地扯了一只鸡腿给那孩子,自己啃着鸡脖子肉,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如何了?”
“不碍事。”
其中一个壮汉额上都冒出
了豆子那么大汗珠,厚实的嘴唇都被疼成了乌青色。
他尽管疼着,也得拼命地将鸡肉往下咽。
就像在吃药一样,都不用咀嚼的,囫囵吞枣一样。
另外一个壮汉就比较悲观了:“现在是没事,可以后呢,我们这段时间发作的是越来越频繁了,难道我们南疆,气数已尽?”
老者气冲冲地呵斥:“不要说胡话!一定有法子的!南疆存在几百年了,山洪、火灾,哪个没有遇上过,如今不过是老天爷给咱们的一个小小考验,我们一定能过去的。”
“您老人家说的轻巧,可茫茫人海,该如何去找?说是能救,可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呀,这蛊毒发作的滋味您老人家是不知道,疼起来,就要人命呀!”
“得亏了您老人家及时找到鸡肉,否则,咱们一定会被那蛊虫咬的肠穿肚烂的。”
“人海茫茫,我们到底该上哪儿去找那位大阴阳师啊?”
窗户外面的霍倾卿莫名其妙地指了下自己,又是找她的?
这天下,找她的人还真不少。
凤栖梧默然地点了下头:“你可抢手了。”
“嘿嘿,我知道。”
“什么人!”
这墙一点儿都不隔
音,两人尽管将声音压低了,可对于破庙里有警觉性的人来说,一星半点的声音都能够让他们注意到。
登时,老者手一挥,一道白沫就散开,藏在破庙里的小虫子们,全都涌了出来,朝着霍倾卿的窗户疯狂爬过去。
霍倾卿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是说南疆萧家就只是用毒么,怎么还能够引虫子呀。
凤栖梧拉起霍倾卿就跑,在不确定对方找大阴阳师做什么的情况下,凤栖梧断然不能让霍倾卿冒险。
这个世界,人心隔肚皮,谁都不知道谁藏着什么坏心眼。
老者和少年先一步追出来,霍倾卿和凤栖梧脚步不停,可就在一刻钟后,那里面啃了鸡肉的三个壮汉也追了出去,和方才那种病态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五人将凤栖梧和霍倾卿团团围住。
老者定睛看了眼两人,也是惊惧:“你们……”
“抢了我们的东西,还要将我们围着,是何道理呀?”霍倾卿昂首挺胸,一点儿都不畏惧。
这些人,再来十个,她也有法子撂倒。
老者被说的面红耳赤,他今日着实是逼于无奈。
因为他们身份问题,所以基本上都只能在
夜晚赶路,顺带就把明日的吃食给猎了,可他们刚刚正打算要狩猎野鸡,结果却出现了一道绿光,还有一条看起来十分诡异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