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楚郁芊,李元娘两手各拿一瓶洗发水,忍痛爬起来。
“小姐,对不起!”
“他们是谁?”郁芊的视线在四人脸上扫过,心中已猜出个大概。
“是我的前相公、前小姑子、前公公和前婆婆。”李元娘恨恨地说。
“来干什么?说重点。”
郁芊心烦意乱,家里因为青梅的事一团糟,店里又乱哄哄。
“前小姑子看上铺子里的洗发水,想拿走,却不给钱,要我给她垫付,我不愿意,他们就用抢的。”
李元娘一口气飞快说完,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门外不明真相的群众指点评论的对象顿时变成了那一家四口。
“不就让你出个几百文送几瓶洗发水给小姑子吗?这也不愿意,小气得你!”
老太婆气哼哼骂道,口水横飞。
“你搞清楚,是前小姑子,我和你们陈家已经断情绝义,一别两宽!凭什么要我付钱?”
李元娘经过痛定思痛,决定不能辜负东家给的机会。
郁芊暗暗点头,她最讨厌软弱的女人。
最低限度要像她娘,外表看着柔弱,内心其实坚定强大。
“凭什么?凭你在我家白吃那么久的饭,凭你嫁进陈家多年连个蛋都没下,只要这点补偿,算便宜你了。”
李元娘的前婆婆口若悬河,口水滔滔不绝。
郁芊实在难以忍受那纷飞又带有一股大蒜味的口水。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她连个招呼都没打,长腿抬起,一个裙底脚踹中老太婆的肚子,人即向后倒。
老太婆身后站着的是冷眼旁观的老头子,她的亲亲好相公。
见状伸手想抱住她,那一脚的去势未绝,无情力撞上老头,两人一起倒下。
“哎哟,我的老腰……”老太婆装腔作势哀叫。
她身后真正被撞到老腰的人却痛得直冒汗,哼不出。
“爹,爹,你怎么样?”陈姓兄妹跑去把他们的爹扶起。
“你把我爹打伤,你要赔钱!”
李元娘的前小姑好孝顺,单手扶她爹。
只因左手依旧拿着那瓶她梦寐以求的洗发水,不愿放开。
郁芊侧头对李元娘说:
“你看清楚我的动作,学着点。”
她走近陈小姑,左手突然飞快伸出,直奔她颈后的长发。
长发抓在手心之后,又快速在手上卷了几卷。
左手使力,把她拖到李元娘跟前。
然后,正手、反手“劈劈啪啪”连打几掌,半点没留手。
被打的脸变得又红又肿。
所有人看呆了。
刚爬起来的老太婆看见爱女被欺负,嗷嗷叫冲过来,从身后抓住郁芊的头发。
郁芊不避不闪,不慌不忙,她有意让李元娘看得更清楚。
抬起脚,用力一脚狠狠踩在老太婆的脚趾上,痛得她条件反射放开手,蹲下抱脚。
姓陈的汉子满脸愤恨,冲过来挥拳打向郁芊的鼻子,存心要一拳把她打破相。
李元娘情急之下,扔出手中一瓶洗发水,希望能砸偏他的拳。
谁知,郁芊反而同时快速后退,再向前两步助力,两脚尖一点,跃起。
围观的大婶大叔在为她担心,情不自禁发出惊叫声。
只有阿呆,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双眸亮得有些过份,笑意和欣赏自眼角倾泄而出。
陈汉子的拳头差一点,够不着郁芊,因为她的右脚先一步踢在其胸口处。
男人倒地,强撑着想爬起,却感觉胸痛、眼黑。
大长腿打起架来就是占优势!
一寸长,一寸强。
老太婆见势不妙,就地一滚,扯开喉咙就嚎: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什么事?”赵捕头带着几个巡城的小捕快挤进来。
老太婆正要告状,被郁芊抢先,手指前小姑:
“捕头大人,你看,这一家四口趁我的铺子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跑进来抢劫。”
“对,我们都看到了,可以作证。”热心的群众们一致表示。
赵捕头很上道,挥手示意抓人,嘴里骂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入铺抢劫!谁给的你们狗胆?统统抓回去。
那个是脏物,一起带走……”
“大人,是她打人,她把我们都打伤了……”老太婆狡辩。
“你们四个人入铺抢劫,人家一个小姑娘,就算打你们也是无限防卫,杀之无罪。带走!”
赵捕头都懒得跟他们啰嗦,谁不好惹,非要来惹楚姑娘,抓回去让大人打十大板都算轻的。
陈家四口是文盲,不懂法,西旦国律法赋予防卫人无限防卫的权利,凡故意私闯民宅、船、车等的,主人家可以当场把人打死,而无罪。
“小姐,洗发水……”
李元娘难过地捡起那瓶被她掷的洗发水,人没打中,却把瓶子砸变形,心痛!
“没事,这瓶就留给你平日洗头用,你先去衙门,这儿我收拾。”郁芊大方地说。
李元娘感激得说不出话,转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