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本名周雪。
周雪不停赔笑,“我们买不起镇上的房子,更买不起铺子,你看……”
“买不起?难道侄女出嫁,做叔叔的没有表示吗?
你家三弟盖大屋建厂房,生意都做到城里去了,送一间小房子给侄女做陪嫁都不行?”
刘陶氏给她指出一条路。
原来,是想算计老三,许老太脸上寒霜一片。
而周雪,侧头看向楚老三夫妻,眼里带有祈求。
“滚!你给我滚!青梅高攀不起你刘家!”许老太抄起屁股下的板凳,要砸刘陶氏。
刘陶氏吓得起身就跑,方六婶说了句“对不起”,跟在后面跑。
“跑慢一点老娘砸死她!”许老太怒气难消。
周雪跺脚:“婆婆!”
“你还知道我是你婆婆,我以为你的翅膀长硬了。”许老太气哼哼地说。
周雪眼睛红红的:“翻过年,青梅就二十了。”
“二十又怎样?你就能随便把她嫁出去?”许老太的手指快戳到周氏的太阳穴,嘀咕:
“你不看看春香当初被虐得多惨……”
周雪不服气:
“娘,刘石喜欢青梅,一定会对她好的,而且他家里有店铺,青梅嫁过去就能当少奶奶!”
许老太气得身子直哆嗦:
“少奶奶是那么好当的?有那样的婆婆,指不定会怎样蹉磨呢。更何况,人家要的陪嫁,你有吗?”
最后一句话让周雪熄了火,一言不发,瞅向楚老大。
没等楚老大鼓足勇气说话,楚老头移开水烟,说:
“老大,你这是要打老三的主意?”
“不不不,爹,我只是想叫老三借银子,我会还的。”
楚老大惊惶失措,从小最怕他爹板起脸。
小辈们鱼贯走出来,郁芊看看赌气不说话的大伯母和无助的大伯父,分析道:
“大伯父,我帮你算一笔帐。假如我爹现在给你开的工钱是一两银子,大伯母是600文,全部存起来,一年能存19两多。
在镇上买一间房子或铺子算150两,那你们需要将近八年时间才能还银子给我爹,而刘家给的彩礼只有5两,够买一支金钗吗?
这期间,青河二哥要不要成亲?成亲要不要花钱?”
周雪飞快地回答:“我们可以先存钱给青河成亲,三弟的债慢慢还。”
许老太冷哼:“就算老三愿意,那你想过没,如果青梅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郁芊不是会医术嘛。”周雪理所当然答道。
郁芊的眸光里多了几分晚风的凉意:
“大伯母,我不包生子。要有这本事,咱们家早就发过猪头了。”
周雪想说那就多生几个,许老太又骂:
“你眼瞎了不成,那个刘陶氏,说是来提亲,两手空空而来,这叫有诚意?她有多重视你女儿?”
“我只不过想我女儿嫁得好一点,难道这也有错?”周雪哭喊。
她嫁入楚家熬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最近才好一些。
她不想女儿走自己的路,想女儿嫁进刘家享福,有什么不好的?
气氛前所未有的剑拔弩张,谁也没再说话,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楚母打圆场,柔声说:“不如我们问问青梅的意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雪冷硬地说。
言下之意,只有她和楚老大能决定青梅的婚事。
许老太不行,楚老头不行,就连青梅自己,也没资格。
话已至此,许老太没什么好说的,板着一张老脸,看谁都不顺眼。
周雪也是,谁跟她提青梅的事,她跟谁急。
事情进入胶着状态。
午饭,众人都心事重重,食不知味。
下午,郁枫和十三少要去县城买狼狗,郁芊带上阿呆,打算跟车去医馆和护肤品店看看。
楚母继续带青兰几姐妹制护肤品和香水,而皇甫情居然要留下帮忙。
沆沆洼洼的小路上,
马车已经驶离楚家村一段路,十三少还在纠结:
“我怎么感觉皇甫情今天不粘我了呢?”
郁枫取笑他:“你昨晚不是一个劲地说不喜欢女子太粘人的吗?”
十三少犹犹豫豫,委委屈屈:
“可我觉得,干娘好像才是她的真爱。”
“别人也以为我才是你的真爱。”郁枫胡诌道。
“怎么可能!”十三少瞄了瞄他的胸膛,嫌弃。
楚郁枫真想揍到他哭爹喊娘。
马车缓缓驶入清风县,停在青山医馆门口。
郁芊跳下马车,正想和覃老打个招呼,就听到隔壁护肤品店传来吵闹声。
有好些个路人围在铺子门口指指点点。
郁枫和十三少也听见了,伸出头问:
“姐,有人闹事?”
“不知道,我去看看,你们忙去吧。”郁芊摆手。
郁枫和十三少不担心她处理不来,青山医馆和发财楼都在隔壁呢,何况还有阿呆。
“放手!快拿来,不然让我儿打死你!”是一个老男人的声音。
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