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村。
楚郁芊大喝之后,在驼背村长的命令下,上林村首先住手。
驼背村长现在几乎把郁芊当成是知己,她对乌冈栎的认识,比自己还多。
下林村见他们不打,也就住手。
但长胡子村长并不相信郁芊说的话,他认为眼前这九人和驼背是串通的。
“火是不是你们放的,我们不在意,但你们偷葡萄,我们是亲眼所见。”
郁芊再次无奈地说:
“我们以为是无主的,所以才会摘。既然你们是打算要卖的,我用合理的价钱买下你们所有的葡萄就是。”
她本想明天再找机会提,现在不得不提前说出来。
“所、所有?……”长胡子村长兴奋得结巴。
要知道,他们拉到镇上要好多天才能卖完,有时会熟透烂掉许多。
想要卖得快,除非拉到县城里,可是县城太远。
他身后的村民们也满心欢喜,交头接耳,看郁芊等人的目光刹时改变,多了一些讨好。
郁枫看在眼里,傲骄地说:
“现在天色已晚,等明天我姐查明谁是纵火的真凶之后,再谈买葡萄的事,价格绝不会让你们吃亏。”
想谈?等着吧,哥要抬高态度,不是你们想卖我们就必须谈的。
让你们诬陷咱们偷葡萄,诬陷得那么过瘾!
弟弟的那点小心思,郁芊哪会不明白,自是由得他。
“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一个村民忐忑地问,他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郁枫推出十三少,低声提醒:“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十三少傻愣愣地问:“哥,我出场干啥?”
郁枫差点气得无语:“抬出你的身份,给他们一点信心。”
十三少大步上前,抬头、挺胸、收腹,一本正经自我介绍:
“本人陆卞滩,京城人士,未婚,无小妾,无通房,身家清白……”
“住口!”郁枫忍无可忍,打断他的话。
十三少无辜地睁大双眼:“哥,不是你叫我介绍自己的吗?”
“你的身份能镇住人?我的意思是抬出你爹的身份,懂不?”
郁枫好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十三少大悟,略带责怪:“原来是这个,早讲嘛。”
他再次大声介绍:“我爹是吏部尚书。”
村民们哗然,吏部尚书啊,是几品官?多大?
驼背村长的儿子好奇地问:“请问县令大人和吏部尚书相比,哪个大?”
十三少捂胸,头次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原来他爹的名头在穷乡僻壤还不如一个县官好用!
怕有心人会毁灭证据,两村各安排两个人和阿呆、田秋成一起轮流守树林。
驼背村长把郁芊等人安排在自己家中休息。
又去把等得提心吊胆的陆二带回上林村。
大清早,山边的小村庄笼罩在浅浅的薄雾当中。
太阳渐渐升起后,白雾慢慢消散,直至消失。
吃过简单的早餐后,众人出发上山。
村长让他儿子带上斧头,砍一棵树回来帮郁枫修马车。
到达昨晚火灾的地方后,是阿呆和另外两位村民守在现场。
下林村的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正站在林外。
郁芊问:“昨天起火的时候,你可有听出有人靠近我们身后?”
“没有。”阿呆的声音平板无起伏。
起火后,敲锣的上林村村民是在他们前面的山下跑上来的,而火是在背后开始烧。
再说,上林村不可能放火烧他们赖以生存的珍贵树林。
她又问:“昨晚有无异样?”
阿呆摇头,她让他回村长家里补眠。
郁芊姐弟俩开始在树林里搜查证据,其余人站在树林外围等候。
姐弟俩走到烧得最黑的那排树木之前。
正常来说,烧得最黑,炭化得最严重的地方,就是起火点。
很明显,此处正是。
经过一番观察下来,他们发现一排二十多棵树烧黑的情况差不多,不存在哪棵更黑。
看样子像是同时起火的。
“虽然现在天干物燥,但也不见得那么容易燃烧,同时起火?除非有助燃剂。”郁枫分析道。
郁芊摇头:“以阿呆的武功,他说当时没人就肯定是没人,除非有人事先把助燃剂涂在树上。”
他们又靠近烧黑的树木,没闻到多余的气味。
这时候,用来助燃的,要么是松脂,要么是灯油。
灯油都是以动物油所制,和松脂一样,一闻就能闻得出。
吃都舍不得,谁会舍得拿猪油来烧几棵树?
什么证据都找不到,郁枫近乎泄气地一拳捶在树上:
“这凶手也太狡猾了吧,让我们半点头绪都没有。”
郁芊不气馁,在附近一丁一点地翻找。
一个半小时过去,仍然一无所获。
太阳越来越大,热气也越来越盛。
在郁枫想放弃时,郁芊决定扩大范围寻找。
两人向树林内走去,林外的人摸不着头脑,不敢打扰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