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村的山林里。
满山几乎是同一种树,倒卵形的叶子,枝头挂满长椭圆形的果,沉甸甸。
扛着农具的村民恶狠狠地看楚郁枫:
“你当我们是傻子呢?打酱油用得着九个人?分明是来放火烧林的!”
“先救火再说!”郁枫大吼。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那些人还有心情扯。
上林村的村民带头往小溪下游跑去,原来他们在附近放有好些个木桶。
郁芊觉得很奇怪,难道他们预先知道会着火不成?
那自己这行人岂不是成了替死鬼?
她回头看到下林村的村民淡定地站在原处观看,怒喝:
“你们还袖手旁观,火势扑不灭的话,你们也难洗脱嫌疑!”
下林村村长一听,好像言之有理,指挥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村民去帮忙救火。
经过两村人的一起努力,一个时辰后,终于把火扑灭。
虽说是秋天,枝叶干枯,天气干爽,火势挺大,万幸的是发现得早。
损失不算大,就烧了外围几排树。
已入夜,山林里寒意升起。
为了看得清楚,村民们站在山林外围,点起火把,很小心地离开树林一定的距离。
一个背有点驼的老头,可能是上林村的村长,摸着烧成焦炭的树枝,可惜地说:
“这棵树还小,没到砍伐的时候,浪费了。”
十三少洒脱地笑道:
“老头,不就烧了几十棵树吗,还有两座山的树呢。”
老头哼哼道:“无知小儿,这些可都是我们赖以过冬的银子!”
“就算把全部的木砍去卖,也卖不到多少银子吧?够你们整个村的人分么?”
陆二不在,陈七支援十三少,毕竟他现在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楚郁芊踏出两步,解释说:
“老人家,我知道这些树对你们很重要,但火确实不是我们放的。”
村长后头的小伙子激动地质问:
“我们明明看到你们烧火准备烤鸡,还说不是你们放的火。”
众人都瞧向地上躺的十几只野鸡,罪证确凿,还想狡辩。
“我们是刚升起火,就发现背后那排树林着了火,确实不关我们的事。”郁芊耐心地解释。
十三少嚣张惯了的,不喜欢对人低声下气哀求:
“郁芊姐,大不了我们赔钱就是,反正他们也是要用树木去换成银子的。”
郁枫把他扯回身后,说:
“就算是赔钱,也要搞清楚事情始末,不是我们干的,不能背这锅。”
田秋成、阿大和阿木也点头赞成,不是自己干的为何要赔?
想当时,阿大差点被砸死都没承认自己有做过。
十三少反问:“哥,你为什么不解释?”
郁枫挽衣袖:“因为我谈判业务不熟练,但是我的动手能力更强。”
郁芊再次辩解道:“村长,这满山的乌冈栎作用很大,我可舍不得就这样烧掉。”
驼背村长迟疑地问:“姑娘知道这树有何用?”
“当然,现在正是结果的时候,等熟透,种子可以用来酿酒,亦可做饲料,因为里面包含淀粉。
至于木材本身,够坚硬,还能防腐,是做家具和和农具的理想材料。
甚至,用乌冈栎制成的木炭,燃烧时不会爆火星,火力大之余,燃烧力持久,北方会大量需求,不知我说得可对?”
郁芊从容稳重,侃侃而谈,令驼背村长另眼看待,赞许地说:
“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懂得如此之多。既然如此,我相信姑娘亦是爱惜之人,绝不会做放火那等卑劣之事。”
他身后的小伙子着急得红了眼:“爹,不是她们还会有谁?”
“那就要问我们的死对头,下林村村长了。”
驼背村长冷笑,把矛头指向下林村。
下林村的村民们更是着急,他们不过是幸灾乐祸想来看戏,怎么就把火惹上身来了?
下林村的村长胡子长至胸膛,再气也翘不起来:
“林驼背,你别乱冤枉人,火不是我们下林村人放的。”
“不是你们还有谁?每年夏天和秋天就来烧我们的山林,当心坏事做多有报应!”
驼背村长气咻咻地骂。
长胡子村长跳脚,反驳道:
“要真是我们放的火,我们无话可说,明明不是,却年年被你们冤枉!
我们还没说你串通这姑娘一行人想来偷我们的葡萄呢。”
驼背村长和蔼地问:“丫头,你们去偷下林村的葡萄了?偷得好!应该多偷些。”
郁芊啼笑皆非,正欲解释。
长胡子村长生气,蹦得老高:“好啊,你终于承认是你指使他们来偷葡萄的了。”
驼背村长怼他:“我何时承认了?你怕不是耳背吧?”
“就刚才!我亲耳听到了。”长胡子村长气得脸红脖子粗。
两个老头针锋相对吵起来。
两村的村民不甘示弱,跟着大吵大闹,眼看发展到要打群架的趋势。
“大家别吵,我发誓,我们真是路过的,不受任何人